畫舫停靠岸邊,宣河縣主一邊往岸上走去,一邊看向宋懷。
只是從他寥寥數語中,便能聽出這位永樂公主絕非一般女子,便是遠在大晉,不然真想親眼瞧上一瞧。
怎麼這有趣的人,全在大晉呢?
一旁的宋懷並沒有搭話,宣河縣主倒是自己想得美滋滋。
這陣子,她派人在城中遍尋,就連畫像都畫出來了,愣是沒找到那日的謝公子。
若是能去一次大晉多好,便是不知道還能不能遇上謝公子了。
聽說大晉的人向來都含蓄,約莫著,是她那日太過直接,怎麼說也是初次相識,自己如何都該先將人穩住才是。
這下把人給嚇跑了,都找不著了。
宣河縣主想著想著,重重地嘆了嘆氣。
“怎麼了?”一旁地宋懷側目。
這位表妹素來開朗,方才還笑,怎的這會兒又嘆氣。
宣河縣主撇了撇嘴,“就是我前兩日同你提過的那位被我嚇跑的謝公子,我都快把整個西朝城翻過來了,也沒找著人。”
宋懷卻突然想到沈千昭,也是初次見面,便那般膽大,當時自己似乎也被嚇著了。
他淡笑不語。
宣河縣主卻委屈的打了一下宋懷,“你們大晉人都這樣的嗎,這麼膽小......”
她當日明明也沒什麼過分之舉,已是十分矜持了。
宋懷卻是一怔,“大晉?”
姓謝?
宣河縣主點點頭,“是啊,他說自己是大晉人士。”
一瞬間,宋懷想起了方才那一瞥而過一男一女的熟悉身影,眸色微變,“可有說名諱?”
姓謝,又是從大晉而來,方才又恰好見到相似的身影。
宋懷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了沈千昭和謝臨。
在宋懷明顯有波動的目光中,宣河縣主怔怔道,“......舒予,謝舒予。”
宋懷錶情僵在臉上,周遭的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流動,下一刻,他轉身便朝岸邊跑了回去。
宣河縣主站在原地,看著明顯慌亂又好像有幾分歡喜的宋懷,半晌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了。
怎麼聽說謝公子,這麼激動?
然而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都是從大晉來的,表哥這反應,肯定認識謝公子!
宣河縣主頓時高興了,提起裙襬,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宋懷。
只見宋懷在向一位船家打聽客人,只知男的姓謝,容貌上乘,女的蒙著面紗,不過眼睛挺好看。
看兩人的談吐,不像是西朝本地人,一上船,便讓船家跟上前面的那艘大畫舫。
而那艘畫舫,儼然便是宋懷和宣河縣主方才的那艘。
再打聽去處,船家也是不知情了。
宣河縣主倒是聽得有幾分困惑,“表哥,他們跟著我們做什麼啊?是不是來找你的?”
宋懷衣袖下的手微微攥緊,若是小姑娘來了,或早或晚,必然都會來找自己,可依照宣河先前所言,她們已經來了十多天了,卻始終不曾露面。
今日又這般跟著自己.......
他目光落在眼前臉上一片迷茫的宣河縣主身上。
若是沒有難言之隱,便是如意樓已經查到了自己的訊息。
或許這會兒,她們是來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和西朝的縣主定親了。
恐怕...小姑娘這會兒已經誤會了。
“表哥?你和謝公子認識嗎?”見宋懷臉色有些古怪,宣河縣主忐忑問道。
他這反應,自己實在是看不出來究竟是好友,還是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