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火龍駒,應該就是其血脈!”
“真是千金難求的好寶貝!”
其餘各坊的將種勳貴交頭接耳,零零散散待在官衙外邊抱團看戲。
天京內外兩座城,多少世家子弟?
各個都想著出頭、揚名!
互相之間發生磨擦結仇結怨,在所難免。
只是這楊休兇名昭著,比較出挑。
打得過他的人,壓根不想招惹,
打不過他的人,實在不想得罪。
堪稱神憎鬼厭!
今天居然蹦出一個與之針鋒相對的生面孔!
當真稀奇!
“這人莫非就是太安坊的講武堂頭名?紀淵,紀九郎?”
“嗯,近二十年唯一敢跟咱們爭功名的泥腿子!”
“不知道該說勇氣可嘉,還是不知死活……”
“莫要小瞧人家,京華榜第十,鷹視之相!已經讓楊休吃了兩回癟了……”
“呵,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得。”
諸多目光爭相射來,注視著官衙內對峙的兩人。
神色各異,心思不同。
“哈哈哈,楊休虧你好意思說!
既然我紀兄外煉能鬥內煉,內煉能壓服氣,那服氣怎麼就殺不了通脈?”
洛與貞“啪”的一下開啟玉骨折扇,不住地冷笑。
可惜他言語之中,底氣不是很足,失了幾分氣勢。
畢竟誰都知道越境而戰,以弱勝強。
說得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原來是洛……三郎啊!”
楊休斜睨了洛與貞一眼,先是愣了一下,爾後才恍然想起,鬼火似的雙眸寒意更重。
“今天難得碰面,特意奉勸你一句,最好離娉兒遠一些!
沒了出身什麼都不是的一條紈絝,也想讓娉兒對你另眼相看?
下次再被我瞧見你糾纏娉兒,小心撕了你的臉!”
他話音還未落地,通脈二境的氣血如爐,散發滾滾熱力席捲四方。
那些內煉層次、服氣一境的講武堂考生紛紛退後幾步,避開楊休的鋒芒。
西山圍場的將種勳貴,就屬他武道境界最高,氣血、氣力之強,傲視全場。
“楊休,我也奉勸你一句,今日你走陽關道,我過獨木橋,這場圍場騎射咱們就可相安無事。
但若你非要來招惹,跟我耍一耍,
那你我之間……且看誰更有手段!”
紀淵身子橫移,不慌不忙擋在洛與貞的面前。
撲面而來的炙熱氣息打在身上,仿若怒濤拍岸沖刷礁石。
一步未退!
此時的紀淵,身懷八條命數,橫練武功大成。
加上掌中長刀,胯下龍駒,處於最巔峰的狀態。
一條氣脈的林碌殺得,楊休就殺不得?
他心念流轉,大拇指抵住刀鐔,往前推動。
“紀九郎,你放心,咱們說好了擂臺上分生死,何必心急。
西山圍場,大家各走各路。”
察覺到紀淵的果決態度,楊休克制住在此處動手的強烈衝動。
韁繩一抖,赤炭火龍駒調轉馬頭,大搖大擺出了官衙馬廄。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散。
官衙裡那幾位負責迎接的小吏鬆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