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垢的眸中並無醉意,以她的酒量,區區幾杯快活釀算不得什麼。
今日她在黑龍武庫的書樓,甫一瞧見這個鮮嫩可口的年輕百戶,便有些把持不住心中翻騰慾念。
之前讚歎出聲,之後不再露面。
就是擔心靠得太近,難以壓制這幾年越發狂躁的龍子血脈。
真個來上一波逼人就範的霸王硬上弓。
以她鑄造法體的換血三境,擒住一個通脈二境的武者,簡直輕而易舉。
哪怕紀淵叫破喉嚨,激烈反抗,恐怕都無濟於事。
“他身上的氣味很是香甜……不只是雄厚的氣血本錢,精純的內息,必定另有勾人之處。
否則的話,怎會劇烈引動我的龍子血脈,讓我險些失控。”
秦無垢心思流轉,嘴角噙著淺淡笑意。
那一截雪膚皓腕橫在半空,兩指捏著鎏金盃盞。
“敢問千戶,我該坐在何處?”
紀淵面如平常,上前問道。
“紀百戶若不介意,便是躺進我懷裡都沒問題。”
秦無垢輕輕一嗅,面上霎時湧起兩團酡紅。
那股粘稠炙熱的陽剛氣息,於她的敏感五感來說,比身旁兩位佳人的脂粉氣還要濃重。
“不敢唐突千戶,坐在旁邊就好。”
紀淵灑然一笑,大方地坐上軟榻,接過那隻金盞。
他右手往旁邊丰韻女子的腰肢一勾,既沒貼得太緊,卻又保持肌膚之親。
端的風月老手!
看得秦無垢、程千戶、佟懷等人頗為訝異。
“姐姐芳名為何?”
紀淵輕聲問道。
“奴家名‘綠竹’。”
丰韻女子挨在紀淵堅實的胸膛上。
瞧著那冷峻的眉宇好似含情脈脈,再感受到陽剛的氣息暖如火爐。
一聲“姐姐”叫下,立刻就有些醺醺然。
“若是看得起小弟,不妨飲了這杯殘酒。”
紀淵有樣學樣,把著金盞挑起綠竹的尖俏下巴,將那口快活釀餵了進去。
後者乖乖地輕啟紅唇,半推半就把綿柔酒水飲了乾淨。
俗話說得好,姐兒愛俏,鴇兒愛鈔。
似綠竹這般風月女子,自然更中意紀淵這等有氣力的男子。
反而那種空有皮囊,只會花言巧語的銀樣鑞槍頭抵不了大用。
“秦千戶是風月場的常客,還請為我解惑。
這金風細雨樓三座高臺,玉露、鳳凰、黃金,各有什麼名目?”
程千里暗自讚歎九郎的手段,輕描淡寫化解兩難局面,無怪乎能破獲萬年縣白骨道的驚天大案。
“金風細雨樓有三等人才,上為國色天香,中為沉魚落雁,下為飛花豔絕。
玉露臺的清倌人、歌姬、舞姬,便是十二飛花的豔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