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頭一次踏進金風細雨樓,就聽秦無垢提及過三等花酒。
招待豪客的玉露臺,應酬公卿的鳳凰臺,以及一擲千金的黃金臺。
他上次只見識到第二等,欣賞了一支磅礴大氣的白衣劍舞,以及喝了一晚上的快活釀。
沒成想,這才沒過多久就有機會瞧瞧第三等是什麼模樣。
一行人步入黃金臺。
紀淵和秦無垢走在後頭。
兩人身影越走越近逐漸重疊。
一道吐氣如蘭的柔媚聲音悄然響起。
“你既不貪財,又不好色。
就連對於自己的生死,似乎也毫不掛心……紀百戶,你真是個古怪的人。”
秦無垢眯起狹長的眸子,眼中閃爍好奇的色彩。
她此前一直都在留意紀淵,剛才蘇孟送上金風細雨樓的賬本和地契。
這位年輕百戶面不改色,絲毫沒有顯露半分異樣。
好似日進斗金的生意,完全入不了眼。
後來的芝人芝馬,亦是如此。
若說不愛財、不重色,尚且還能理解。
但是誰會輕視壽元命數?
歷朝歷代,痴迷長生的帝王不計其數。
縱然五境大宗師苦苦修持,潛心閉關,
為的不也是衝擊神通,打破人壽桎梏麼?
“也許,紀某隻是掩飾的好。
秦千戶,你可聽過這樣一句話?
長得越英俊的男子,越會騙人。”
紀淵一臉認真,輕笑以對。
“呸!你這樣貌充其量也就是劍眉星目的英武之姿,比那些玉樹臨風的小白臉差遠了,談何英俊!”
秦無垢啐了一聲,白了一眼,便就不再追問下去。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更中意紀淵這般身形挺拔的陽剛男子。
面白無鬚,文質彬彬,反而不討歡心。
“這是我的肺腑之言,千戶卻不願相信。”
紀淵裝模作樣感慨道。
心下卻想,他不愛財,是因為與餘家莊的林盈袖合作,完全不差銀錢使喚。
他不圖色,是因為聽聞換血三境鑄造法體之前,保持童子身更有助益。
說不定真能練成先天無極的純陽之體!
至於看清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