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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陰兵過道,兵爭六訣

對於孟長河的果斷回答,趙無烈毫不意外。

似這種登高跌重的小人物,他見得多了,自然懂得如何拿捏。

只需三言兩句,就能切中孟長河心中痛處,激起他的仇恨怒火。

“出身寒微貧賤之人,位卑時極盡諂媚之能事,只為往上攀爬,

位高時妄自尊大,容不得半點忤逆與冒犯。

前者如同養狗,時不時賞上兩根肉骨頭就是,

後者似養狼,既不能讓它吃得太飽,也不能餓得太狠。”

趙無烈回想義父的囑咐,麵皮浮動露出笑意,語氣淡淡道:

“很好,某家果然沒有看錯人!

自古以來,唯有不惜身,方能成大事!

你儘管放心,血鷹衛皆是不存於兵部名冊的隱秘死士。

就算北鎮撫司,也查不出什麼破綻。

血鷹八衛各個換血三次,完成煉骨,且精通合擊之術!

即便那泥腿子衝開換血關,陷入重圍之中,必然也活不下去!”

孟長河眼瞼低垂,牙關緊咬,像是恨到極點。

激烈的心緒波動盪漾,落入趙無烈眼中,平添幾分可信。

他手指一動,一面血紅色的劍形鐵牌飛出,豎立在桌案之上。

正面雕刻展翅飛鷹,背面是遒勁雄渾的斗大“趙”字。

“既然你不惜命,甘冒大險也要手刃仇敵,那某家也就開誠佈公。

那泥腿子領命查案是假,前往洞天吸納靈機突破境界才是真。

太子殿下向來喜歡提拔年輕俊才,當年王中道揚名軍中,一躍與姜贏武並肩,還要感謝東宮提供資糧。

各類大丹、絕學功法、洞天遺蹟,都沒少給。

這麼與你說吧,那紀九郎若沒有半道夭折,日後前程不可限量。

百戶?不過他邁出的第一步,等到指揮使敖景年老退下,北鎮撫司興許就要姓改‘紀’了。”

趙無烈平鋪直敘,卻好似火上添油。

字字都如刀子,用力戳入孟長河的心間。

“屬下斗膽,敢問大統領,景朝天驕如雲,妖孽似雨。

可最後成長為宗平南、譚文鷹那樣的權貴人臣,又有幾個?”

孟長河氣血勃發,眼中殺機畢露。

他心頭那股毒火似的強烈恨意,並非刻意偽裝。

面對一位四境大圓滿,只差一步就能晉升五境宗師的衛軍大統領。

再精湛的表演做戲,也瞞不過無孔不入的細緻洞察。

所以,孟長河毫不掩飾內心思緒。

只是……

“你們都把我當狗一樣使喚!英略館的師兄弟!嚴盛!敖景!還有趙無烈!

一個個自視甚高,從未正眼瞧過老子……只因我是農戶的賤種!沒有靠山,沒有過人的武骨天分!”

孟長河耳邊響起隆隆戰鼓,不斷震動四肢百骸,殺伐慾望如潮水高漲。

“終有一日,老子要踩在你們頭上,什麼國公義子,名門貴種!”

自從皈依邪神,煉成血罡真體,他每一天都渴望廝殺與殘虐。

彷彿世間任何一人,都可以成為敵人。

無數個“殺”字,深深烙印腦海。

“這小子滿腔怒火,有勇無謀,倒是一把好使的尖刀。”

趙無烈眯起眼眸,屈指彈動,調動血鷹衛的鐵令插入地面。

“大統領明鑑!”

孟長河彷彿如獲至寶,急切將鐵令收進懷中,又問道:

“其實要殺紀淵不難,只是這小子幫手太多,靠山太硬,所以才顯得麻煩。

他如今出了天京,沒了黑龍臺和欽天監的庇護,身邊只剩下一個秦無垢……”

趙無烈明白話中深意,搖頭道:

“我乃鷹揚衛大統領,若無朝廷的虎符手諭,本不可擅動。

這一次是為了接見義父,方才頂著被御史臺彈劾的風險離開興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