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雄寶殿內,虞卿飛和徐懷英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兩人都像打出真火,氣機節節攀升。
一者如神嶽拔地而起,一者像江河洶湧澎湃。
彼此針鋒相對,氣機對撞。
恰似驚濤拍岸,震起肉眼可見的激盪漣漪!
除去玄明、楊娉兒,還有東宮詹事府的一位年輕俊彥。
其餘人無不感到肌體微微刺痛,宛若牛毛細針紮在身上。
楊娉兒正想要出聲勸阻,免得文武魁會辦不下去。
卻見倏忽之間,一記元磁天刀宛若驚鴻。
切割大氣,斬開虛空!
半個彈指不到的功夫,就以間不容髮之勢,硬生生將這兩人的氣機截斷。
就像雙方揮拳之時,強行被人握住手臂,架開一樣。
這是所有人都未想到的突然變故!
隨後,十數道目光齊齊一轉。
穿過門窗,望向殿外踏雪而來的一襲大紅蟒衣。
“是他?”
“這煞星怎麼來了?”
“涼國公府和紀九郎不共戴天,怎麼會發請帖邀請?”
“真武山,懸空寺,東宮詹事府,還有北鎮撫司……此行真真不虛!”
“……”
自從梟首國公之子,又在朝會丹陛上奚落兵部侍郎,紀淵就徹底名動天京。
尤其在將種勳貴的各座門庭,堪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今時今日,任誰都聽聞過。
北鎮撫司出了一個桀驁無禮、驕橫囂烈的年輕千戶。
而且深受東宮的信重,儼然成了炙手可熱的新貴人物。
再者,紀淵那襲添兩道紋的御賜蟒衣,極為扎眼。
幾乎可以算得上,獨此一家。
北鎮撫司眾多的千戶,沒見誰有這個待遇!
一眼就能認出!
“不好鬥,卻喜解鬥?”
玄明雙手合十,誦了一聲佛號道:
“這位紀施主,倒是一個有趣的妙人。”
“他就是那個紀九郎?宗大將軍第二?”
虞卿飛眉頭微皺,轉過身去,眼神不善。
他快馬加鞭從邊關趕回天京,為的就是跟徐懷英這狼心狗肺的傢伙做個了結。
如今莫名被人攪合,心情自然不快。
只是,這位韓國公小世子沒有當場發作。
似有所覺,抬手抓了一把氣流。
幾縷虛無之氣,恍若實質。
摩挲兩下,指掌有些令人麻痺的輕微痛感。
他所修持的巨靈戰體,已經洞開人身大竅,即將開闢氣海。
故而,對於武學氣機最為敏感。
虞卿飛仔細體會後,輕聲道:
“有些像是神宵道書的雷法,攢簇五行,合和四象,水火既濟,金木交併……但又有明顯的不同,迅疾勝之,凌厲過之!
天京城果真人才輩出,好精彩的一刀!”
手持玉如意的徐懷英也是面色一變,雙眼如蘊熾烈雷光,聲音微冷道:
“紀千戶發出的這一刀,頗有幾分我真武山《太初金章》的功法意味,不知是何傳承?”
天下武學,如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流派眾多。
但無論旁門左道,真統傳承,萬變不離其宗。
上乘武功在於根基,外煉筋骨皮膜,內煉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