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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奪命一刀

芳喬一個踉蹌,狼狽至極的躲過那雷霆一刀。

師父的刀式她瞭如指掌,幾乎憑著一股身體的本能,她避開了那直襲向自己胸口的一刀。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師父的招式?看他出手乾淨利落,這樣的熟練程度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

她忽然想到什麼,身子不由微微一震,之前那些人全都是他殺的!可他為什麼要殺那些人?她想不明白,也來不及去想,因為白鈞月的第二刀已經當頭朝她襲來。

這是流雲七式中的第二式,若是換在平時,她能很輕鬆的擋住這一刀,可眼下她兩手空空,除了躲閃,毫無招架能力,插在腰間的那把匕也沒有機會揮出應有的作用。

逃,還是等人來?她記得6無霜是與她一起跟過來的,他若現這裡的情況,沒理由不出手阻止,就算他不是自己師父的對手,那也應該急時通知他人才對。

可事實卻是,周圍並無任何動靜。

芳喬氣息一沉,正準備大撥出聲,不料白鈞月似乎早已察覺她的意圖,揮手一刀迅朝她斬來,她只得急忙閃身避開,腳下忽然一滑,她狠狠摔在了地上。

只覺手心觸到一片滑膩而溫熱的東西,她抬手一看,是血。

白鈞月妖異的眼眸中泛起一絲嗜殺的狠戾,芳喬只覺心中一寒,那是一種極危險的目光,一種必要置對方於死地的狠辣。

他早已不再是那個孤傲冷清的白家家主,而是一個眼中毫無情感的殺人魔頭,為什麼他會這樣?還是他平日那幅淡漠的表情全都是偽裝的?

“你是墨雲城的徒弟?”白鈞月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以一種勝利者看著自己腳下的俘虜一般的傲然狂態。

芳喬大驚,情急之下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而面巾正穩穩的覆在自己臉上,並沒有被掀落,他是怎麼認出自己來的?

彷彿知道她的疑惑一般,他淡笑道“能夠接連躲過三招,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對流雲七式如此的熟悉?”

芳喬卻是冷冷的看著他,問道“你為何要殺這些人?”

這些人可以說與他無怨無仇,甚至還與白家有著菲淺的關係,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他殺個措手不及。

白鈞月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輕狂而又邪肆,漆黑的眼眸中滿溢著噬血的寒光,“我想殺便殺,何需理由。”

他說完,目光陡然一凜,身形一晃,夾著一股凌厲的刀風朝她快襲來。

她心中大驚,那是流雲七式中,威力最猛的第七式,平日她和師父過招,她總也抵擋不住這一招,時常被師父手中代刀的樹枝抽得渾身青腫,況且她現在身無長物,如何來接下這勢不可擋的一招?

她忍不住就看了一眼身邊的屍體,那些屍體都還未涼透,他們甚至都還有著常人的體溫,流淌出來的鮮血也還是溫熱的,難道自己的下場馬上也要變得和他們一樣了嗎?

死無全屍,呵呵,還真是一個慘烈的死法。

“能死在你師父的刀和招式之下,我想你也不枉此生了。”白鈞看著她失神的臉忽然冷冷笑道。

不枉此生?

芳喬猛然大驚,她重活一場,不是為了此刻向命運低頭的,她不能死,她還得回蜀中去,師父在等著她,江少瑜也還在等著她,還有她那位名義上的母親,她甚至還未來得及讓她見上自己一面,她怎麼能現在就死在這裡?

不!絕不!

她猛然翻身,朝離自己最近的一具屍體撲去,白鈞月冷笑的看著她這最後的垂死掙扎,妖異的瞳孔中光彩大盛,手中那柄刀豪不留情的朝她後背斬去。

夜靜得有些可怕,暗藍的天幕中一絲雲彩也無,只有一輪碩大的滿月孤伶伶的懸於空中,將天地萬物皆攏罩在它的清暉之下。

江少瑜抬眼看著那一輪明月,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半晌,他終於一捶手掌,“不行!我還是得讓龍四過去看看才放心!”

司南卻有些無奈,“少爺,說不定是你想多了,表小姐平日這個時候也還未回來,要不你再等等看?實在不行再讓龍四過去看看……哎!少爺……”

江少瑜並未理會司南的話,而是徑直出了院子,朝龍四房間走去。

然而龍四卻並未在房間,江少瑜低低嘀咕了一句,“難道他已經悄悄潛到白府去啦?”

出來時正見到那邊長廊底下榮老七和老六兩個人正喝著茶,忙呼聲道“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龍四?”

老六微微一頓,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盞,走了過來,笑道“龍四哥剛剛出去了,交代我們看好院子,江公子可是有事?”

“出去了?”江少瑜有些疑惑,卻也回道“噢!沒事。”

司南勸道“少爺,你就別擔心了,龍四自會安排好一切的,況且表小姐那麼聰明的人,一定不會有事的,咱們還是先回房間吧,夜深露寒,你當心身子。”

司南不是很明白,為何他如此的放心不下,之前表小姐不也是每晚都出去且都平安回來了麼?況且現在時辰還早著呢。

江少瑜點點頭,轉身悶悶的朝自己房間走去,可走到門口時,他又陡然掉了個頭。

“哎!少爺,你去哪兒?”司南忙問道。

江少瑜頭也不回,“我去雲兒的房間等她。”

九月的天,夜涼如水,雖然白天仍會覺得有些燥熱,可一到晚上,便抵不住的有些徹骨的冷,尤其是當人躺在地上時。

芳喬抬眼看著天上那一輪碩大的滿月,白鈞月那張臉便如夢魘一般浮上了她的腦海,驚得她打了一個冷顫,她從沒覺得那樣一張風華出眾的臉居然能露出那麼可怕的表情來。

當他那勢不可擋的一刀朝她劈來時,她拼盡全力朝那具倒在地上的屍體撲去,一把抓起,反手朝背後扔了過去,然後毫不遲疑的從地上爬起,往前一躍。

即使她度再快,即使她的背後有那具屍體幫她擋了一道,她的後背仍是被白鈞月的刀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她只覺後背一涼,有什麼從背後噴湧而出,立刻浸溼了她的衣衫,緊緊貼在她的背上,然而她顧不得那許多,只拼著一股全力飛身出了院子。

全力奔逃中,一股鑽心入骨的疼痛從後背蔓延開來,她知道自己的傷勢會隨著她的動作而加重,渾身血液也在迅流失,可她無法停下,因為只要她的腳步稍一停滯,緊追在身後的人便立刻會上前給她補上一刀。

她知道自己不是白鈞月的對手,即使她手中有著稱手的武器恐怕也是一樣,所以她拼命朝城郊的樹林逃去,樹林是她的天堂,只要她入了林子,便如游魚入海,她有足夠的把握甩脫他。

奔逃中,她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她不能死,這絕對是一個陰謀,她一定要留著性命,然後回來揭穿他這偽裝在聖潔皮囊下的醜惡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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