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不會更近一步？”第五明川深深的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輕聲問了一句。

聲音雖涼，卻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寵溺之意。

原本冰冷涼薄，冷如冰山的眸底，開始慢慢的變得柔軟，變得深情，變得寵溺。

那裡藏著星辰大海，可是他自己卻並沒有感覺到。

眼前的小姑娘，輕輕的一個挑眉，微微的一個勾唇，都在深深的觸碰著他的神經。

把持不住，說的大概就是此時第五明川的狀態。

雙手再次不受控制的抬起來，只是還沒來得及將南芷輕輕擁進懷裡，就聽到少女清脆中透著一點笑意的聲音“可是，老師，我並不長情，你還確定要追我嗎？”

並不長情。

沒有動情，何來的長情呢？

第五明川心裡明鏡一般，可是這讓他怎麼說呢？

說是可以不在意她是不是動心了，他總有辦法，讓她這輩子不會再對別人感興，哪怕小姑娘喜歡的只是他的眼睛？

心裡慢慢的醞釀著情緒，準備著措詞，還沒來得及開口，便感覺到懷裡的柔軟，鼻尖的清新，突然慢慢遠離。

“老師，你猶豫了哦。”南芷及時抽身，也不待第五明川反應，便飛快的轉身離開。

猶豫便意味著，還沒做好決定。

也許還意味著，剛才他說要追自己，可能只是氣氛影響，衝動之言。

說出來的話，南芷允許他不負責任，可是南芷同樣有拒絕的權利。

背對著第五明川大步向前，同時抬手揮了揮，瀟灑離去，不帶半分留戀。

第五明川原本燃燒起來的心，突然就開始冷卻下來。

一點一點，慢慢的冷了下來。

剛才不是不想馬上應下來。

可是然後呢？

小姑娘如果再問其它的呢？

自己要怎麼回答呢？

依著他對小姑娘的瞭解，那一句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太多的陷阱在等著他。

他不能慌，也不能亂。

他可以放任著小姑娘作天作地，可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這個節奏，要他來帶。

這大概是他面對喜歡的小姑娘之時，骨子裡僅存的驕傲了。

第五明川最後還是去了健身房，辦了年卡，然後看到南芷在跑步機上慢跑，他也跟了過去，挨著南芷的那一臺。

兩相併排，自己稍稍一側頭，就可以看到人。

第五明川要將自己的存在，慢慢的滲進對方的生活裡。

她輕輕的一個側頭，慢慢的一個回眸，都可以看到自己的存在。

他就在她身邊，不管她怎麼樣看，他都在。

南芷心裡這會兒也不太平靜。

兩個人剛才鼻尖相抵的時候，冰冷的薄唇距離南芷那麼近，那樣近的距離，南芷應該是牴觸的。

甚至是抗拒的。

可是沒有。

心底滋生出來的小喜悅是騙不了人的。

南芷喜歡靠近那雙透著涼氣的薄唇，就像是她一點也不討厭，第五明川的靠近，第五明川的懷抱。

這在從前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可是現在，理想變成了現實。

她再也不用強忍著各種噁心又牴觸的情緒，去靠近那些或是熟悉，或是喜歡的眼睛。

這種距離，讓南芷覺得自己是正常的。

可是然後呢？

第五明川一看就是一個深情之人，他可以因為言言這個人，執念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