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夏就這樣一路被抱回公寓。
他的懷抱很踏實,讓人想一直沉溺在這片溫暖裡。
一路無言,顧邢在後面老老實實把輪椅拿上來。
兩人進了房間,顧邢便被“無情趕走”。
江若夏的腳受傷了,現在做什麼去哪裡都特別不方便。
徐知珩像她上次被綁架那樣照顧一樣,從頭到尾又來了一遍。
不過這次有所不同的是,他還幫她卸了妝。
卸眼妝的時候,江若夏那雙明亮的眼睛直直的注視他。
徐知珩細心的擦動,宛如對待小嬰兒一般,輕手輕腳。
她沒有一丁點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有些享受,就像美容院最頂級的spa。
江若夏的瞳孔裡,此刻全部都是徐知珩。
如果時間停在這一刻,或許也挺好,她想。
江若夏覺得眼眶熱,但注視他的雙眸沒有移開半分。
徐知珩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異常,隨即停下手中的動作。
用溫柔得能溺死人的聲音開口,“怎麼了?”
一個人在委屈的時候,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不理睬,一旦聽到一句慰問的話,馬上眼淚就會滑下。
江若夏現在就是這個狀態,忍不住眨了下眼,左眼掉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徐知珩輕輕擦去臉頰的淚痕,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不哭了,聽話。”
江若夏垂頭,吸了下鼻子,“我覺得...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
徐知珩覺得心像被針扎似的疼,柔聲說“我在呢,我會陪著你。”
他聽得懂她的意思。
父母離開了自己,連從小把自己養大的管家也不在身邊,但她無能為力。
這種無助感,他想替她承擔。
半晌,江若夏緩緩把頭埋在他的胸膛。
溫度從頭頂傳來,有力的心跳聲就在耳邊響起。
徐知珩也被公事煩了一天,疲憊不已,順勢把她環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頭頂,享受此刻的溫存。
兩人休息了好一會兒。
江若夏的小奶音在男人的懷抱裡悶悶的傳來,“徐知珩,你知道我的高中是在哪裡讀的嗎?”
男人身軀一僵。
她的高中...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徐知珩試探。
“沒什麼,隨便聊天。”她沒有抬頭。
她怕抬起頭,聽到的是她承擔不起的回答。
“是在京市吧。”他佯裝猜測的語氣。
江若夏心如明鏡,既然他有自己的照片,他定是早就認識她了。
可自己對他的印象,完全一片空白。
江若夏點頭,隨後像鼓起很大勇氣似的抬起頭。
“徐知珩,你喜歡我嗎?”
徐知珩的目光有半刻的遊離,他不是不喜歡,只是不敢喜歡。
當一個人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大概都是會自卑的吧。
擔心自己不被喜歡,擔心自己的舉動會被誤解,擔心自己的情緒會傷害到對方。
所以即便是這樣一個根深蒂固集團的太子爺,在面對自己愛的人時,也是會第一反應想要逃避。
並非是要逃避愛,而是害怕面對拒絕。
隨著喉嚨上下滑動,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