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張霖開口,“這邊走。”
他領著兩人走進裡面的走廊。
走廊幽長,建築很古老,牆角的牆皮有些黃脫落,整個空間都充斥著一股刺骨的寒冷,空氣裡飄著淡淡的黴臭味。
安靜的走廊裡,只聽得見腳步和地面摩擦的踢踏聲。
江若夏跟在最後,犀利的眼神緊鎖張霖的背影。
之前的嚴杉在監獄做主任和劉伯是好友,如今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多半是被滅了口。
張霖一副諂媚的模樣,替了嚴杉的職位。
憑他和net給人的神秘感,以女人的第六感足夠斷定嚴杉的失蹤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已經深入險境,她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不管如何,今天有機會見到劉伯就是最好的收穫。
來到一扇鐵門前,張霖從口袋裡嘩啦啦掏出一把鑰匙,翻找半天才開啟門鎖。
鐵門年久失修,光開啟就廢了半天的力氣,開門的巨大聲響在走廊裡震耳欲聾。
裡面的房間十分狹小,光禿禿的房間內只有一個老式電腦擺在桌面上,除此之外還有一把木頭椅子。
江若夏見張霖和net神色諱莫如深,她不明白來到這裡的意圖是什麼。
她靜靜看著張霖在椅子上坐下。
男人胖的身軀壓得椅子咯吱作響。
他在螢幕上點選幾下,螢幕上出現監獄裡的畫面。
江若夏才恍然這臺電腦是監控的顯示屏。
但似乎,只顯示監獄裡這一個房間的監控畫面。
螢幕上,一個狹窄的空間,不足十平米,一側擺放著一張破敗的床鋪,另一側擺放著一張桌子和椅子。
雖然看得出床鋪上的東西已經老舊黃,但摺疊的整整齊齊,床單平整得沒有一點兒褶皺。
一個男人佝僂著脊背坐在床上面朝房門的方向背對著監控。
畫面調出的瞬間,江若夏死死瞪著螢幕上的人。
即便畫質效果極差,她還是敏銳的識別出畫面裡那抹佝僂的身影。
她瞠目,嘴唇微張,不自主的顫抖著。
是劉伯!
一股酸澀湧上,燙得她眼眶熱。
幾年不見,劉伯的身體竟老成這般...
還記得進監獄前的劉伯,雖然身體算不上多硬朗,但絕不可能消瘦成現在畫面裡的這般。
這簡直是變了個人!
江若夏快撲上電腦前,撞得張霖差點一個不穩從搖搖欲墜的椅子上摔下。
她抓著螢幕的兩邊,心臟急跳動,快要跳出胸腔來,整個人開始顫。
她激動得不出一丁點聲音。
張霖鄙夷的瞥了眼江若夏,起身讓出位置。
他雖是從旁市監獄調來的,但在這種環境裡工作了半輩子,生生死死殘酷人性什麼的他看的多了,有什麼可激動成這樣的。
他來到net身邊悄聲,“這...是什麼人?”
net直直看著江若夏的背影若有所思,心裡的算盤撥動得有些煩躁。
他不知這股煩躁從何而來,但看著面前的江若夏身影,就是一股無名火在心頭湧動。
“不該問的少問。”語氣不悅。
他挺拔的脊背比張霖高了一頭還多。
張霖低下頭訕訕閉嘴,這個男人他不僅惹不起,而且自己的官位還攥在他手裡,他只能做個乖乖聽話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