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流星帶著江若夏來到Icu病房門前。
“不到看護的時間,我們都不能進去,只能隔著玻璃看一看。”
Icu病房有兩層門,第一扇門進去是換看護服裝和消毒的區域,第二扇門推開才是病房內部。
隔著兩層的房門玻璃,只能遠遠瞥見男人隱約的側顏。
徐知珩頭部纏著厚厚的紗布,身體被各種粗細的管子纏繞,各種儀器裝置把病床團團包圍。
那張冷酷狠戾的臉此刻不帶任何血色,緊閉的眼眸不再緊盯著自己。
像頭沉睡的野獸...
江若夏目不轉睛盯著昏迷在病床上的男人,心裡泛起陣陣鈍痛。
凌晨空曠的走廊空無一人。
她聲音清冷,“你說他出事前見了阮語?”
“是。”顧邢站在她身後。
“他們說了什麼?”江若夏面容凝重,視線一直落在男人身上。
阮語上次出現在她面前還是一起合作拍攝,已經和徐知珩徹底斷了關係,她怎麼還會跑到徐氏集團。
重要的是,徐知珩怎麼會見她?
這太反常了...
“這不清楚,不過少爺氣得把辦公室都砸了...”他再次回想衝進辦公室時看見的畫面依然膽戰心驚。
江若夏擰緊眉頭,“你說他攥著的錄音筆在哪裡?”
“還在少爺手裡。”
她整個人一怔,肇事、搶救、到Icu,難道他一直攥著錄音筆?!
江若夏難以置信的轉身看向他,“一直在他手裡握著?”
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連命都不要了?
顧邢頜,“應該是阮小姐交給少爺的。”
她目光緩緩變得深邃,阮語又要做什麼...
先前借她和徐諾的關係在網路掀起風波,一定是阮語做的手腳。
既知道她和徐諾的關係,又恨她的,只有阮語。
“我會去找她。”江若夏聲音鋒利。
她回身朝病房裡遠遠望進,裝置螢幕上的指標一會兒變紅一會兒變綠,數字上下起伏絲毫沒有穩定的意思。
趴在玻璃上許久,眼睛就好像掉在他身上一般。
“江小姐,已經凌晨了,要不先回別墅吧。”顧邢輕聲開口。
徐知珩何時清醒還是未知,接下來的惡戰也不知道有多長,先照顧好各自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許久後,江若夏才啞聲,“顧邢。”
“江小姐。”他應聲。
“我可以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嗎...”
“當然,江小姐直說。”顧邢爽快。
“我想,每天都來看他一眼,可以麻煩你幫我避開徐家人嗎?”江若夏抱著被拒絕的準備硬著頭皮道。
顧邢頓了下,面露難色。
“好,只是...只能隔著玻璃看一看,因為每天看護時間有限,可能老爺子...”
“我明白,我不進去。”江若夏站在門前,緊緊盯著那張氣息微薄的側臉,生怕下一秒男人就嚥了氣似的。
半晌,她垂下頭後退一步,“那我先走了。”
“江小姐,我就不親自送你了,讓齊青送你下去。”
剛剛接她上來的男人叫齊青,她微微頜垂著腦袋一路走回停車場。
回到別墅,馬希然跟江若夏擠在一張床上湊活了一晚。
早上馬希然睜開眼,就看見一夜未睡的江若夏靠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