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正好走來,他見江若夏眼生,對著顧邢微微頜走進病房。
兩人等在走廊的座椅上。
醫生一通操作完畢後,天已經大黑。
他帶著一名小護士走出來。
“齊醫生怎麼樣?”顧邢忙開口。
醫生每天會給徐知珩做兩遍檢查,白天一遍晚上一遍。
白天收到了淤血開始消散的好訊息,不知道現在狀況怎麼樣。
看醫生的表情應該沒有大礙。
齊醫生側頭看了眼江若夏。
她瞭然醫生的目光,不過是因為她不是徐家人。
“齊醫生直說沒關係。”顧邢低聲道。
“之前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徐先生自己一直不肯醒來,拖了這麼久對他的身體各器官機能都有損傷,不過今天終於算得上開始恢復了,雖然還在昏迷,但是透過我們對徐先生器官的實時監控,現淤血再生變化,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齊醫生緩緩開口。
自己一直不肯醒來...
難道是因為她一直不在...?
江若夏不敢想那麼多,拉回自己紛亂的思緒。
“那他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等到淤血徹底消散嗎?”
齊醫生頓了會兒,“這個我們不能確定,但不是要等到完全消散才能醒來,這個時間還是要看徐先生自己,不過徐先生就快脫離危險了,到時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顧邢微微頜,“麻煩齊醫生了。”
顧邢按照規矩依次幫江若夏消毒換上無菌服,“江小姐,少爺醒過來就看你了。”
江若夏何時想得到自己能讓徐老爺子屈尊讓位給她。
她依舊只是站在床尾,看著病床周圍滴答作響的裝置儀器。
她的聲音悶悶的,“徐知珩,你要快點醒過來...”
“...”
“都一個星期了,你睡在這裡,也該睡累了...”
男人的臉不像昨晚那麼蒼白,但看上去仍舊蒙著一層病氣。
直至今日,她才真正明白自己離不開他的...
當那個男人的髒手碰在她的後背、腰上、手臂、手上,她渾身陣陣惡寒。
即便她並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可那些汙言穢語還是像無情的利刃劈進她心裡。
網路上早就不知道將她謾罵成什麼模樣。
她才知道從前的輿論都是徐知珩在背後默默為她掃清。
許是憋在心裡的委屈太久沒有釋放,口罩上的眼睛蒙上水光。
“徐知珩...劉伯還沒出獄,你不能這麼一直睡下去...你不能這麼對我...”
哭腔漸漸難以自抑,江若夏後退靠在牆上緩緩蹲下,把自己抱成一團。
她連哭都不能盡興,強壓著哽咽,無聲的落淚。
沒人看見,病床上的男人眉心微動,手指微乎其微的彈動。
...
兩個小時過去,又到了凌晨。
江若夏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別墅將自己摔進被子裡。
一夜昏沉。
第二天,她被手機吵醒,是孟小巧的電話。
“有攝影師要找我?”江若夏從床上爬起來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