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邢默默垂下頭,徐知珩突然暴怒誰也沒有料想,他只能讓江若夏現在儘量遠離,以免把情況搞得更糟。
兩人面面相覷站了好久,江若夏幾近崩潰的情緒漸漸平復一些。
她胡亂擦了下臉上的淚水,無力靠在牆壁上。
走廊上也復歸寧靜。
“你進去吧...”她啞著嗓子。
顧邢說的對,她現在進去,無疑是火上澆油,只會讓徐知珩更加激動。
她現在的處境通在懸崖上走鋼絲無異,徐知珩是審判者,她只能被動的承受。
顧邢不放心她,幾次欲要上前安慰,都被江若夏擺擺手婉拒。
“我沒事,自己在這裡透透氣,你進去吧。”
清冷的聲音透著落寞。
病房裡徐珍珠和徐廷遠有些忘乎所以。
“知珩啊,現在最要緊的是你的身體,其他都是過眼雲煙...”徐廷遠一副長者的姿態。
男人雙眼緊閉,眼前盡是江若夏楚楚可憐的模樣。
那張無辜的臉不像演出來的,訝異的痛苦亦是。
或許...她有自己的苦衷...?
她心如刀絞,他又何嘗不是?
他痛恨自己見到她的第一眼不是恨意,他該恨她的...
恨這個自己從未走進過她心裡的女人!
恨這個玩弄自己背叛自己的女人!
能傷害到他的只有她,也僅有她。
她親手刺傷了他,他卻還想為她找開脫?
呵,他真是瘋了...
手裡的錄音筆像一塊燙手的山芋,他卻自虐一般握在手心。
江若夏,你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徐廷遠嘴巴喋喋不休,好似幾百年沒說過話一樣。
顧邢重新回到病房,“齊醫生,麻煩你給少爺做一個全面檢查。”
齊醫生不由得謝天謝地,終於回來一個主持大局的人了,他面對眼前這兩個虛偽的徐家外戚,都快尷尬死了。
“好,那請兩位...”
見狀,徐珍珠和徐廷遠才不情不願的出了病房,臨走前,徐珍珠還特意狠狠剜了眼小護士。
徐知珩剛醒過來就大雷霆,現在整個人虛弱極了。
臉色比剛才蒼白了不知道多少倍,看上去隨時都要斷氣一般。
顧邢看著徐知珩嘴角異樣的鮮紅,“少爺...您還好嗎...?”
他面色難看極了,徐知珩這一倒下集團那邊都不知道混亂成什麼樣子,可千萬不能再昏迷過去了。
徐知珩費勁力氣才睜開鷹眸,一抹刺眼的紅從他的嘴角緩緩流下。
嚇得小護士一聲驚呼,他臉色本就慘白,有了鮮紅的襯托,顯得整個人更加羸弱。
“少爺!”
“徐先生!”
“大概是氣急,器官的機能過載。”齊醫生趕快吩咐小護士擦除血跡,手裡的動作乾脆利落。
“我還沒死...”徐知珩仍舊帶著囂張的倔強。
胸膛湧出的血腥味兒越來越濃,他忍不住低咳起來。
顧邢眼神複雜,“少爺,千萬要挺住,老爺子正在路上,可不能讓老爺子見到你這個樣子!”
若是徐老爺子眼看自己的寶貝孫子咳血出來,怕是會當場氣得昏過去。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