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氣性上來,道
“文子言,我乾安王一脈,全家為聖上拼的只剩下一根獨苗,你安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
楊蛟輕飄飄的回道
“與我何干?明明是文修君不顧姊弟之情,對小乾安王下了無比歹毒的詛咒。”
文修君一聽他這般推脫,又想到就算是汝陽王妃,這豎子他也不曾賣過半分薄面,是以事關自家幼弟的安危,哪裡敢去賭,忙不迭的看向宣皇后。
“宣神諳,今日我不過是想來求你照拂我家幼弟一二,難道你真要眼睜睜看著這豎子欺辱我。”
宣皇后一聽,亦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可她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被楊蛟打斷
“文修君,伱再不修一修口德,只怕不僅是小乾安王會抱恙,你這身子骨多半也不會康健了。”
她這麼一聽,不禁毛骨悚然,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
楊蛟不帶絲毫煙火氣的道
“跪下認錯,或許遠在壽春的小乾安王,才不會因至親的詛咒身遭厄難。”
一貫是自傲清高的文修君何曾有過這般折辱,她氣的七竅生煙,咬牙切齒,但深知面前這人說一不二的性子,又關乎自己幼弟的安危。
一時之間,悲憤萬分,就這麼站在原地。
宣皇后實在是心腸軟,不忍文修君遭罪,急忙看向身邊的程少商,讓她勸一勸楊蛟。
“母后,姻親之間,若是要算恩情,那幾生幾世都算不完,就說一開始,明明是文修君祖父罹大難,全賴宣氏全族鼎立相助,才邁過生死難關。”
“正因如此,才有後來老乾安王在戰亂中對宣氏的幫扶,如此一算,兩兩恩德已然能夠抵消。”
“哪容得文修君這些年來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臉,她就是算準了母后你的性情,會一再的容忍寬宥。”
“所以,今日若不給她一個教訓,遲早會釀出大禍,現在也不是刻意羞辱,反而是在救她。”
“畢竟,若今後再這麼言行逾矩,不識禮數,怕是總有一天,會生出禍及家族的妄念。”
楊蛟說到這,眼皮一抬
“跪下。”
頓時,“撲通”兩聲,文修君與王姈齊齊跪倒在地。
“認錯。”
母女倆被嚇得顫顫巍巍,好一會兒,文修君結結巴巴的道
“我知.錯。”
楊蛟雙眸深邃
“文修君,在你心中,夫君和兒女都沒有自家幼弟重要,我便最後提點你一句,雍王父子還沒走多遠,讓小乾安王安份點,若是覺得雍王父子走的太過寂寞,我倒也不吝成全。”
他語氣微頓
“既已知錯,還不離開,莫非還想我請你們出宮不成?”
母女倆聞言,如釋大赦,互相攙扶著起身,很是狼狽的出了長秋宮。
宣皇后輕嘆了一聲
“子言,你這是何必呢,她就是喜歡逞一些口舌之快罷了。”
楊蛟語氣放緩
“我最是喜歡做惡人,母后全當作我瞧文修君不順眼,便就此落井下石的收拾她。”
宣皇后略感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啊。”
一旁的程少商則是滿臉驚奇
“子言,沒想到你起火來,竟這般讓人驚懼,先去可是也我嚇了一跳,只感覺四周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楊蛟莞爾一笑
“所以,我這般讓人懼怕,你可還要嫁我?”
程少商聞言,看向宣皇后,一副受了欺負可憐兮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