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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到偏執權臣後我跑路了 第30節

還有舅母面色頗有幾分羞窘難堪的囑咐她的話:“第一夜或許有些不舒坦,侯爺是男子,人又年輕不知事,血氣方剛的,你千萬別由著他胡來。”

她於是搖搖頭,重新把那手指回握住。

他們行至前院,按例拜別父母——郭氏起不來身,便只敬平侯一個,徐頌寧對父親沒什麼感情,也拜的並不誠心,若有得選,她寧願去拜一拜母親的牌位。

徐頌寧默默地,藉著垂在身前的寬大廣袖,捏住了垂下的玉佩,那玉很容易便被暖熱,彷彿是母親在握住她手一樣。

徐頌寧想,未來日子,雖然也許沒有琴瑟和鳴,但她只消能好好活著,其餘事情便也就沒那麼重要。

至少,那個人是薛愈,已經是滿京華里最好的一個。

一路歡聲笑語,盡是調侃戲謔,徐頌寧頂著那沉重的冠子,被人牽著一路行至新結的青廬,吟詩卻扇,鏡鈕結髮,交杯共飲,被人指引著和薛愈一起做新婚夫婦應做的事。

徐頌寧只覺得那時間短促至極,在眾人眼裡她窘迫又心跳怦然,帶著點忐忑地坐在薛愈身邊。

時間一時極漫長又極短促,似乎只一眨眼的工夫,便只剩下她與薛愈對坐。

她抿著唇,緊張至極地盯著薛愈,不自覺又握緊了手邊的扇子。

後者笑笑:“累了?”

她自晨起便開始梳妝,後續又許多事情勞累,直到黃昏時候人來迎親,行各項禮節至此,勞頓不休,還頂著極重的冠子,肩頸腰背都痠痛不堪,只是為了維持體面,才一直不言,此刻被人點破,她微微抿起唇。

薛愈笑一笑,抬手先把那些沉重的冠冕給她除去,手指不經意間蹭過她後頸,徐頌寧今日堆積整日的渾噩心事被激盪起,她輕輕一哆嗦,頭壓得愈發低,領口下袒露出的白淨頸子微泛著些粉。

薛愈也提心吊膽著,唯恐自己嚇到她:“我弄疼你了嗎?”

他斟酌著不曉得該叫徐頌寧什麼,他們之間的關係遞進得實在有些快,上一遭見面的時候他還是滿口客氣地叫人“徐大姑娘”,家底都沒來得及交代就把人娶了進來。

那日事後,薛愈也想過,似乎是操之過急,太心急了些,只怕會把人嚇得更厲害。

“沒。”徐頌寧搖搖頭,靠臉上堆著的濃厚脂粉掩蓋臉色:“我…替侯爺更衣嗎?”

薛愈站起身來,吩咐人打了熱水為她淨面:“你自己先收拾好,不用管我。”

他自己也去了另一邊更衣沐浴,徐頌寧聽見水聲的動靜,耳朵根滾燙如火燒。

兩朵雲和阿清抱著水風風火火進來,探頭看了眼薛愈不在,一個個都如臨大敵:“姑娘怕不怕?”

“聽說因人而異,許多都不會很疼,姑娘別在意。”

“疼也沒事的,阿清準備了藥膏,到時候給姑娘抹上。”

徐頌寧:……

她看著這一個個提心吊膽的樣子,自己懸了一天的心奇異般地落下。

這樣的事情,似乎倒也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不過都是人之常情。

兩朵雲圍著徐頌寧繼續囑咐,阿清給人把風,徐頌寧揉著太陽穴,聽兩個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嘴地跟她講大婚夜的注意事項,眼見她們說得逐漸露骨,徐大姑娘嘆口氣:“你們很懂啊。”

兩朵雲一個賽一個的臉紅:“我們這幾日問了下阿清和府裡的嬤嬤們。”

看兩個丫頭臉色,就曉得這幾日只怕沒少遭人打趣兒。

阿清偏頭瞥見薛愈走過來,輕咳一聲:“姑娘…夫人與侯爺早些歇息,奴婢們在外頭候著。”

薛愈淺淡嗯一聲,神色淡淡,似乎是有些疲憊了,立在燈下,看她們主僕幾個人圍繞成一團。

“我吩咐人給你們安排了居所——習慣叫什麼依舊叫罷,不必刻意改口,人前注意些就好。”

雲朗壯著膽:“我們能…在耳房守著姑娘嗎?”

薛愈愣了愣,瞥一眼這群人紅暈還沒消下的耳根:“若你家姑娘不在意,隨意便是。”

徐頌寧抬手把人打發走:“去好好歇著。”

幾個人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徐頌寧,最後嘆口氣,關上門。

徐頌寧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侯爺?”

薛愈看她一眼,指節微曲蹭過鼻樑:“我像是要將你吃了。”

“嗯?”

薛愈笑笑,指一指兩朵雲和阿清離去的方向,徐頌寧儘可能緩和了神色,說話時候不看著他,轉而越過他肩頭看向那燒燃著的龍鳳花燭:“侯爺歇息吧。”

她說著,手按在自己腰間的絛帶。

到底還是緊張的,畢竟那事情她一無所知,還被這麼多人千叮嚀萬囑咐要小心別受傷,彷彿前頭不是敦倫洞房,而是刀山火海一樣。

薛愈看一眼燈下人,她神情柔和靜美,映在昏黃燭光裡,美得清透。

他不比她坦然到哪裡去,除卻和她一起滾落山坡的那幾日,他從沒和個女子一起半夜獨處過。

徐頌寧神色維持著平穩,耳根微紅地解著自己衣衫,那裡不知怎麼打成了死結,拴在腰間拆不開,猝不及防地,一隻手落在她脖頸間。

滾燙至極,在那裡慢條斯理蹭了蹭。

第36章

他指節上有薄繭,小姑娘頸側面板嬌嫩,稍一磨蹭便有紅痕。

徐頌寧立在那裡,肩頸筆直沒多動彈,唇緊抿著,抬起眼來,看向薛愈。慌亂的氣息漸漸平定,她好像從來都是這樣的性格,雖然並不強硬,但許多事情當真擺到面前的時候,總也能坦然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