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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到偏執權臣後我跑路了 第39節

可這樣的生活何時才是頭呢,為了一些本不那麼值當的東西就這麼來回地爭執算計,把日子消磨在裡面。

阿清也沉默下去,和兩朵雲站在一起。

徐頌寧擺一擺手:“好啦,好啦,你們都陪著我熬了這麼久了,快去歇著去,我緩一緩就好了,咱們總得有點事情忙,不然長日漫漫,如何消磨?”她語氣輕快下來,眉梢輕快地一彎,攏開簾子要繼續躺回去,心裡滿滿當當思量著關於昌意的事情。

猝不及防被人從後面抱著,下頜搭在她肩頭,來人的嗓音疲憊倦怠:“阿懷。”

他手護在她小腹上,並沒貼上去:“還難受嗎?”

門吱呀一聲合上,三個丫頭路過走廊,匆忙離去了。

“多謝侯爺關懷,已經沒事了。”

她嗓音輕輕的,感覺到靠著她肩頭的人輕輕蹭了蹭她臉頰:“對不住,是因為我。”

倒也不能說是因為他,要怪只能怪這世道,壓著女人沒旁的事情可以做,一水兒地只能互相欺負爭鬥。

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和,只好拉住他的手,兩個人一起靠坐在床邊,她靠著引枕,被他捏著指節:“侯爺準備做什麼呢?”

“你不用知道的。”

薛愈語氣溫和地開口,看向她的時候神情和煦:“以後也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沒來由的,徐頌寧忽然想起,他曾似笑非笑,輕哂著湊近她:“徐大姑娘,我不是個好人。”

第五十章

那兩簍螃蟹被薛愈差人送去了昌意公主府。

這倒也不是薛侯爺本意,但徐頌寧在被他環抱著的時候,溫和開口道:“這件事情,請侯爺交給我去做吧。”

她把脊背挺起,瘦長的脖頸微微垂落。

他那時候以為她要發一回狠,於是坐等著瞧,孰料送去螃蟹就沒有了下文,適才有人來報,說昌意讓人把那螃蟹悉數倒了出去。

薛愈漫不經心問她:“真就只是這樣?”

“狗咬我一口,我也不是不能咬回去,只是平白無故吃一嘴毛,我嫌腌臢。”徐頌寧猝不及防聽見薛愈嗤的一聲輕笑:“你當真甘心?”

她手裡的書扣在床面,賭氣的小孩子一樣:“怎麼可能。”

“我只是不惜得用她那些手段對付她而已——我想,她所以猖狂,不就是因為陛下與皇后的寵愛嗎?子不教,父之過,既然如此,那就想法子叫她失了這份寵愛罷。”

她最開始的時候,語調還有些高,是十足十的氣不過的樣子,可說到最後,語氣已經全然和緩了下來,她提及午膳吃什麼的語調都要比此刻的更跌宕。

薛侯爺手裡的書合起,眉頭微微揚著:“你要做什麼?”

徐頌寧笑一笑,抬著下頜湊過去,貼著他耳廓輕輕細細地說話,呼吸間溫熱的氣息吹拂過他耳根,燒灼起連片的紅暈。

薛侯爺的呼吸粗重了一分,手邊的書都捏皺了。

她卻是渾然不曾察覺的神態,與他低聲耳語罷,仰起臉彎著眼眉,眸光明亮地看著他,彷彿要等他誇讚一聲聰慧,薛愈眸光都暗沉下去,略一低頭就扣住她後頸,貼著她唇輕輕親吻。

她手臂支不住上半身,歪倒在他懷抱裡,惶然道:“侯爺,不行的……”

瘦長的手指捏過窄細的腰,沿著腰椎幾乎劃到尾骨,他鬆開她,嗓音發啞:“我曉得的,我又不是畜生。”

他在徐大姑娘不信任的眸光裡彎著唇笑出來,尾音依舊是低沉發啞的,聽得人骨頭髮麻:“好吧,哪怕真是個畜生,也沒有畜生到這種程度,歇著吧,我去沐浴。”

他說著要起身,卻被她牽住手指,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從臉頰到耳根紅成一片,難得的不敢直視他,眼神躲閃,最後輕輕怯怯地說:“我幫侯爺好不好?”

徐大姑娘是沒有愁過生計的,手指歷經過的最大勞累大約就是幼時學習針線活計與彈撥過琴絃,和薛愈的不一樣,他指節粗糲,摸索進身體裡的時候,足趾都要羞怯地蜷縮起來。

她的手指上只有一點細細的繭,幾乎感覺不出來。

薛愈嗓音啞著,說話的語調緩而慢,把那生著繭的手指覆在她眼瞼上:“別看,很醜。”

徐頌寧於是只好用手勾勒出他形狀,她心裡恍惚地想,她見過更醜的——畫在那避火圖上,只是沒有這樣…沒有這樣難以握住,又燒燙得灼人。

其實這一切不過是源自一個荒唐的念頭,她想,倘若貼得再近一些,多一點往日裡沒有過的接觸,會怎麼樣呢?於是匆忙地去挽留住他衣袖,待到有一點要後悔的念頭時候,男人眼神灼熱,已經沒有餘地可走。

時辰在這一刻漫長至極,徐頌寧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什麼叫度日如年,又什麼是如芒在背,她被遮擋著視線,耳邊聽得見薛愈的喘息聲,粗重得燎燒過她耳根,讓人羞窘至極。

薛愈也不好受,身子緊繃著,貼著她眼瞼的手指微微打顫,一切結束的那一剎那,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徐頌寧仰著頭,烏亮的眼眸水潤透亮,看得人心猿意馬。

薛愈想要再親一親她,又覺得再親下去,今夜大約要徹夜無眠了,於是匆忙起身,繞過屏風去打理自己。水汽氤氳而起,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薛愈回去的時候,徐頌寧面朝著牆,似乎已經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吹滅了燭火,躺在她身邊。

兩個人其實都沒有睡著,但今夜太過親近了些,於是紛紛都沉默著。

長夜漫漫,就在這彼此相貼著的沉默裡溫和地度過,再過後幾天,徐頌寧在府裡精細地養著,直到癸水過了,立刻就遞了一封帖子給沈家的外祖母與兩位舅母。

她跟薛愈商議,要在後院擺個小宴。

這種事情薛愈其實並不干涉,她也不是真的要徵得他同意,只是兩個人之間共同話題太少,既然要同一個屋簷下過日子,於是各自都會把自己生活裡對方能插得上話的事情拉出來講一講。薛愈原本在看書,聽見她說起,也把書放下了,認認真真地聽她講過打算,點著頭說好:“需要我回來陪著嗎?”

徐頌寧搖搖頭:“侯爺這幾日忙碌,不用特意回來。”

他回來了,外祖母倒還好,兩個舅母難免拘束,尤其沈照霓、沈照宵兩個表姐妹是一定要跟著的,總難免要避嫌,反倒是麻煩。薛愈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溫和地答應下來,又問了一句:“皇后的生辰在下月中,你想好賀禮送什麼了嗎?”

徐頌寧唇邊帶一點笑。

“侯爺放心吧。”

他於是就真的沒再多問,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喝茶水,看她計劃安排,徐頌寧很快就操持好了這一切,後院堂屋裡置辦起齊整的一餐飯,可著幾個長輩的口味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