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婉很快就透過朋友在寧城找到了地方，他們一起騎車去看過，交通很便利，門口也有足夠的停車空間。不過地方是三層的，一層較小，也就三百多平方。倒是二，三層比較大，總數大概一千四百平方。

距離寧大不遠。在大學城建立之前，附近光是學生就不下十萬，有這區位優勢，網路會所的普通區根本不會缺人！

整體來說，除了面積過大，楊帆一切都很滿意，不過這租金也夠高的，是涿城同面積三倍還多……不過考慮寧城的消費水平，這代價也是值得的，但跟當時涿城的情況一樣，資金是個問題。

如果在涿城，這麼大的面積，哪怕資金有缺，數額也在接受範圍。

但是在寧城，缺口數額就會徒然大到楊帆承受不住的程度。同樣，因為在寧城，哪怕把小叔叫來裝修，以小叔如今的資金緊張程度也不可能押多少款，再加上他在寧城人生地不熟，甚至連押建材商的款都做不到，那能押的資金就更少了。

看著這片地方，葉清婉也很滿意，但是她也知道楊帆的大概情況，心知這麼大的地方，大概超出他的心理預期不少，便問道，“能接受嗎？”

“壓力不小！”楊帆想了想，嘆口氣說道，說著，還忍不住看了看周圍，“不過這地方確實不錯！”

看著楊帆想放棄又不捨得的態度，葉清婉便問道，“那怎麼跟對方回答？”

哪怕對方的要求並不過分，可如果付了租金，楊帆手裡就剩不下多少錢了，這麼大的地方，按照涿城標準，裝修怎麼也不可能低於四百萬，算上電腦，總投資妥妥的過千萬。

三個月內，算上啟航網路的盈利，楊帆最少也差著一半左右的資金。

雖然一時想不到如何能湊這筆錢，楊帆還是咬牙點頭道，“先租著吧！裝修什麼的先進行著，錢的問題我再想辦法！”

基本把房子確定後，裝修設計楊帆也沒過多參與，涿城的大體風格葉清婉也見過，比著葫蘆畫瓢即可。等日後差不多定稿時，楊帆再來把把關就好。

十一月八日……

這並不是看梅花的季節，梅樹下說不上多麼美麗，反倒有些蕭索，遊人也不多。

白色毛衣，白色修身牛仔褲，外罩粉色的長款鏤空針織開衫，配上一雙運動鞋的葉清婉整個人都顯得清爽利索……

不勾人，卻動人！

對此，楊帆發表著意見說道，“我覺得吧，這長款針織開衫還是配短裙最好看……”

葉清婉無語的瞄了一眼楊帆，卻見到他一臉的認真，只能無奈地說道，“現在都十一月了，穿短裙？”

“不是有褲襪嗎……”楊帆驚訝地說道。

見楊帆說的頭頭是道，葉清婉繼續無語的看著他，“你一個男生，幹嘛沒事研究女性怎麼搭衣服？”

好吧，這九八年的思維……

不過要說研究，楊帆還真沒仔細研究過，聽多了自然懂。當年在單位，辦公室裡女多男少，天天就聽那些女人叨叨這些。幾年下來，尤其楊帆可以用跟這些女人不同的男性目光申量，自然而然的很多時候就成了她們的購衣指導了……

不管男女，其實都是為悅己者容，很多目的不外就是蓋住同性，吸引異性！

可這些也沒法說啊，楊帆看著已經漸禿的枝葉，距離花期還有段時間，轉移話題道，“要看梅花，還是早春最好！”

“二月確實最美！”沿著林間道走著，葉清婉答道。

早先在地上隨便撿起一支掉落的梅枝，楊帆順手揮舞著，看著蕭索的林間道，“行，明年二月來看梅花！”

葉清婉點點頭，也沒回答，倒是說起了涿城的事，“我怎麼感覺你花了大功夫的月河的那塊地，反而不如啟航網路賺錢……”

聽到這個，楊帆丟到了手中的枯枝，笑了笑，“說起來也是我對啟航網路的盈利能力預估失誤！”

說話時，葉清婉順著粉色的開衫披下來秀髮在一陣山風中隨風飄舞，股股清香就飄到了楊帆鼻下，忍不住嗅了嗅，很好聞，倒是不知道來年二月是梅香誘人還是這股髮香更誘人了。

葉清婉並沒注意到楊帆的動作，說道，“月河那裡，不管誰投資，最後總投資肯定超過六，七千萬。那地方是比月山老街貴。差不多也就五，六千也到頂了吧……”

楊帆點了點頭，大概也就這麼多到頂了，說起來以九八年房價，普通城市哪怕不錯地段的門面，這個價格也已經很不錯了。

見楊帆點頭，葉清婉攏了攏被山風吹散的頭髮，順便把開衫往裡抖了抖，扣上兩顆釦子繼續說道，“那快地方從拿地開始算，前後怎麼也要二，三年，算起來利潤有百分之四十就差不多了，利潤率很明顯沒啟航網路高！”

聽到這裡楊帆笑了笑，這利潤還是月河附近本來就破，而前景又好才有這種利潤率，要真說房地產專案普遍的增值率，十幾點到二十點就算不錯了。而這點利潤兩三年的週期攤下來，真是比起很多實業都不如，更別提啟航網路了……

現在，便是不算會員系統的積澱資金，只是普通網咖現在大概半年也足以回收所有投資。

想著，楊帆便開口說道，“說真的，你要說那塊地不怎麼賺錢，其實也是你理解差了！房地產這玩意可以用較少的錢撬動較大的盤子，自有資金百分之三十多甚至更低都有可能……”

“房地產說是資金密集，還不如說是人脈密集，或者說權利密集。有相關資源的人等於一直在用別人的錢擴張。比如說月山那塊地，有人也許一千萬就能啟動，最多半年，不止能把所有投資抽出來，還能抽出來更多資金來進行下一個專案的擴張，如此操作下去，雪球自然滾的極快！”

說著，楊帆就笑了兩聲，說不清是嘲笑還是不屑，“房地產說是暴利，不是地產本身暴利。而是行業特性，以及政策造成的，因為他們可以拿銀行的錢，購房者的錢去賺自己的錢而已……如果出現不能預售，只能現房，土地不能抵押之類的政策，那它們還真說不上多暴利，至少有很多的實業都能爆它們一塊，很多高科技更是可以甩開它們幾條街！”

葉清婉也不是不懂這些，對於某些人來說，確實可以做到這點，但是這裡面可不包括楊帆，“問題月河那個地方，以現在的情況來說，不會允許這種明目張膽的現象的……”

楊帆兩手一攤，笑道，“所以，我們找了別人加入……要不然我們這點錢，不違規操作還真搞不起來。但是，你不能否認，很多房地產企業的暴利來源就是源自類似的操作。”

頓了頓，楊帆又說道，“月山那邊，大概半年多就能撤出一部分資金，按投資額算後面怎麼一會翻個幾倍，也不能算利潤低。可啟航網路不一樣，根本無法指望銀行貸款，房子是租的，電腦根本無法抵押！想要擴張只能靠自有資金，可這種方式永遠都快不了。相對來說，咱們的會員系統已經算是不錯的吸金手段了！”

說起會員系統，如果沒有月山那塊地的牽絆，高揚自然不會在第一天就露面，那自然也不會有南城區，月山鎮頭頭腦腦的出現，接著也不會有各種企業，個體戶。而沒了第一天的引爆話題，加上這些人口口相傳，啟航網路的會員系統發展速度就會慢很多。

沒有這一切的話，到年底都不一定有現在的成績……

想著，楊帆便說道，“說起來，啟航網路如今的態勢還算沾了月山那邊的光。可就現在的成績，第二家從找地方開始算，總不可能像之前涿城的那家一樣，什麼都是特事特辦，那到開業那最少就要三個月了。也就是說從第一家店開始算，半年過去，才能開成第二家店。這還是一切順利，以及會員系統被催速過的，否則，一年內能擴張就不錯了！”

不管是房地產，還是啟航網路，楊帆說了半天的資金回流速度，重複利用的問題，讓葉清婉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啟航網路為什麼在寧城而不是涿城開第二家的問題。

沿著林間道走了半晌，楊帆看著沉默下去的葉清婉，神色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就隨著她走著，也不打擾她，不管想什麼，就讓她慢慢想……

今天說這麼多，他本就有著啟發葉清婉的意思。

說起來葉清婉對於經商這塊很有天賦，成長速度也超乎預料。對此，楊帆樂見其成，很多時候反而特意把很多事不說透，給她一個思考的機會。

眼看就要出園的時候，葉清婉抬起了頭，清亮的眸子有些興奮的問道，“啟航網路這次是在寧城開第二家，而不是涿城，你是不是也是考慮資金迅速回收的問題？”

見葉清婉一言中的，楊帆豎了豎拇指，問道，“能想明白，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