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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舞會插曲

隆福戲院裡,散場的人們津津樂道地談論著今天的戲曲。

天嬰剛剛卸完妝,換上禮服和高跟鞋準備去美高美。

段天賜走了進來,突然說道。“爹昨天說想你了,我答應他今天演出結束,帶你去看他。你這身打扮是有別的安排嗎?”

天嬰無法拒絕去探望爹爹的請求,看了看時辰,還有時間。“我今晚要參加個活動,但現在還有時間。我們先去看爹。”

段天賜跟在她後面,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有些不敢直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從何時開始,她的光芒漸漸的就要掩蓋不住了。段天賜有些心慌,就像一直以來篤定是自己的東西,突然變得不再合襯。

九歲紅躺在病床上,天嬰一邊給九歲紅按摩,一邊跟九歲紅彙報戲班的事情,而段天賜在一旁削著蘋果。

“最近很多老闆過生日,光今天馬老闆就收到兩筆定金,讓咱們戲班去唱堂會,下個月的堂會安排都滿了,師兄弟們可高興了。”

九歲紅看上去精氣神好了許多:“好好好,想不到咱們戲班這麼快在這大上海立足了。我今日感覺身子大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院?這病是個富貴病,平素裡在家好生將養著就行,何必在這麼貴的地方白白浪費錢。”

段天賜將蘋果遞過去:“醫生說了,再過幾天覆查一次,沒問題就能接您出院了。”

“爹,您彆著急,這次把病徹底養好,戲班的事暫時不用您操心。”天嬰抬頭看了一眼掛鐘,舞會已經開始,但她不知該如何開口提離開。

段天賜假裝沒有看出她的焦急,不緊不慢的說。“天嬰,你去給咱爹打點水。”

天嬰面露難色,但還是答應著去了。

她一走開,九歲紅就將段天賜拉到身邊:“我入院後,戲班裡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倒是真的不少,但不管是胖爺來砸場還是他在賭場輸錢,沒一件可以和父親說。於是段天賜搖了搖頭。

九歲紅想了想又問道:“天嬰最近是不是認識了什麼人?你看她現在穿的衣服和鞋子,哪裡是我們這樣的人家買的起的。你要看著她,千萬別讓她行差踏錯呀。”

段天賜悶悶的嗯了一聲。只說上次送爹來醫院的公子哥好像對天嬰有些意思。

九歲紅長嘆一口氣。“這是命啊。”

從他將天嬰撿來的那一天起,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這麼多年一直瞞著她,就是在擔心這孩子遲早會離開他們。算他自私,為自己兒子打算總要多一些。

“那天,我說不分男女,誰的本事兒大戲班就交給誰,你怎麼看?”

段天賜自知天分不如妹妹,當然沒有異議:“爹這樣說,自然有爹的道理。”

“你既叫我一聲爹,自然也該明白我的心思。戲班就算是交到天嬰的手中,將來,不也還是你的?畢竟你才是我的親生骨肉,而她終究會是你的妻子。”這是他早就為兩個孩子鋪好的路,不容許任何人來擾亂。“你的未來妻子,你自己要看好!”

段天賜沉默不語。他有些預感,妹妹也好,未婚妻也好,他是看不住了。

一群帶著面具的賓客陸續走進美高美舞廳。許星程一身白色禮服,戴著面具站在門口,不時看著腕錶,等待著天嬰。此時,一隻手重重地拍在許星程的肩膀上,許星程回頭一看,一身黑色禮服,也帶著面具的羅浮生站在他旁邊。

許星程抖了抖肩膀,擺脫開他的勾肩搭背。上次出賣他的事,他還沒有原諒他呢。“你誰呀老兄,我認識你嗎?”

羅浮生以為是面具擋住臉,他沒認出來,一把脫下了面具:“我你都認不出來?我一眼就認出你了,你居然還敢不認識我?”

許星程冷哼一聲:“我不是敢不認識你,我是壓根就不認識出賣兄弟的人。”

羅浮生無奈:“那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除了你沒人知道我那晚會來美高美。你就那麼大搖大擺從我爹眼皮子底下跑出來,他沒和你做什麼交換條件?”

要說許星程還真是瞭解他爸。羅浮生只覺得越解釋會越糟糕,索性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玩起小時候那套。“許星程,我這為你出功出力背黑鍋的,連個好都落不著,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瞭解嗎?你自個兒說,咱倆還是兄弟嗎?”

許星程被他鎖住喉嚨,跌跌絆絆的求饒。“是是是,行了吧。”

他這才放過他,許星程捂著脖子斜睨了他一眼,咳嗽著笑罵了一句,“流氓。”

男人之間的情意就是如此,不需要一字一句去辯白清楚,只要一個碰撞就可以和好如初。

“是兄弟,但你要還我一次。不管怎麼說,都是你辦事不利!”許星程不吃虧的補充道。

“好好好,就算我交友不慎,上了賊船。今天我保駕護航,讓您老人家玩得開心。今晚,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打擾我們許公子。滿意了嗎?”

說完,二人嘿嘿一笑,相互捶了對方的胸一拳。

“許公子,那就請往裡進吧。”羅浮生重又戴上面具。

許星程這才正式打量了羅浮生今天這套不同以往的穿著。“呵。這‘玉閻羅’真不是白叫的啊。這一身穿你身上真合適。你先進去吧。多少小姐姑娘等著你跳舞呢。我還要在這等我一個朋友。”

羅浮生一怔,迅速又變了笑臉,說道:“行,那我先進去招呼客人了,有事叫我。”

說完,羅浮生就走進舞廳。許星程看了看手錶,向外張望著。

天嬰打水回來,正好看到護士在給九歲紅測體溫,並給九歲紅髮今天的藥,九歲紅吃了藥,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