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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直恩怨

衛蘅道:“昨日在孤鶴先生的琴齋裡,當時只有我、孤鶴先生還有他的琴童,孤鶴先生絕不會碎嘴說這些話的,肯定是有人套了他琴童的話。你和範馨偷偷去打聽打聽,這些閒話是從哪兒流出來的,我總要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給我使絆子才好。”

“好,擒賊先擒王,包在我身上了。”郭樂怡極有義氣地道,這也是為何衛蘅為何能和郭樂怡成為至交好友的原因。

郭樂怡和範馨剛走,衛蘅就看見木珍、木瑾兩姐妹走了過來,木珍見著衛蘅,就想上前來打招呼,哪知卻被木瑾一把拉住袖子道:“姐姐,這樣丟死人的人,你還理會她做什麼,真真是晦氣,走到哪兒都能看見她。”

“瑾姐兒!”木珍大聲叫道,可卻拗不過木瑾,只能被她拉著往別處去。

木瑾的態度倒是傷不了衛蘅,不過衛蘅也算是看透了這位被寵壞了的表妹的心性,真是不值得人對她好。

過 得一會兒,衛萱終尋得了衛蘅,拉了她的手道:“三妹妹,那些女學生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孤鶴先生也是我的老師,他這個人,目下無塵,等閒人想得他一句罵語都 不能,他是孤僻性子,又是刀子嘴豆腐心,罵得越兇的人,說明他越是放在心上。我入女學來,還從沒見過他對那個女學生說過這樣過分的話,想必是對你另有一番 期望,這才用了重槌。你若好好去跟孤鶴先生求教,一定會受益匪淺的。”

衛蘅回握住衛萱的手,衛萱的見地實在叫其他女學生們都該羞愧死,也難怪她才十三歲,就隱隱然成了女學裡的第一人。

“多謝二姐姐。”衛蘅眼裡有些淚花,以前到底是她太狹隘了,誤解了衛萱。

衛萱輕輕地替衛蘅擦了擦眼淚,這才離開。

午休還沒結束,郭樂怡就已經圓滿的完成了任務。

“是魏雅欣傳出來的,我問了好幾個人,都是從她嘴裡聽來的。”郭樂怡道。

“她?我同她近日無仇,遠日無怨的,她做什麼傳這些話?”衛蘅不解地道。

郭 樂怡不屑地撇嘴道:“你難道還不知道魏雅欣那個人。她這趟上京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博一個好前程。她入學考時得了十一個梅花絡子,和你二姐姐持平哩,本該大 大揚名的,結果你卻得了十二個梅花絡子,一下就搶了她的風頭。後來甄教儀又叫你領咱們晨練,你說她能不恨你麼?”

這樣就恨上自己了?

“走。”衛蘅領了郭樂怡和範馨就去找魏雅欣。

魏雅欣看到衛蘅站在自己面前時,有些小小的詫異,直了直背脊,先就做出了一副不怕衛蘅的模樣。

衛蘅本來對這件事還將信將疑,可是魏雅欣這樣對抗的做派,顯然是對衛蘅為何找她心裡有底的意思。

“昨日在孤鶴先生的琴齋裡發生的事情,只有我、孤鶴先生和琴童知曉,魏姑娘是怎麼知道的?”衛蘅的眼睛在魏雅欣的臉上梭巡。

魏雅欣還沒開口,她旁邊就有人尖聲道:“怎麼,只准你做,還不許人家說?”這是魏雅欣的小跟班,也是個貧家女。

衛蘅沒有瞧不起貧家女的意思,可是這種踩著別人的名聲往上爬的人,她卻著實看不起。

“這麼說,的確是魏姑娘說出去的?”衛蘅反問。

魏雅欣的臉有些紅了,她萬萬沒料到衛蘅竟然預設了琴齋的事情,卻直喇喇地來質問她,她心想,這姑娘未免也太直率了,也不怕遲早被人玩死。

魏雅欣低下頭囁嚅道:“我,我是偶然聽琴童說起的。”一邊說一邊不忘擺出一副衛蘅仗勢欺負她的模樣。

“那 琴童緣何對魏姑娘說起這件事?”衛蘅追問道:“怎麼不見他對別人說,孤鶴先生身邊服侍的人難道是隨便碎嘴的人,若非有人故意套他的話,這樣損害人名聲的事 情,他如何會隨便往外講,而且昨日我離開時,明明聽孤鶴先生囑咐他,不許對外說昨日發生的事情,魏姑娘這樣處心積慮地壞我名聲,有什麼好處?”

衛蘅得理不饒人,換了一口氣又道:“大家都在女學裡唸書,說來都是同門,咱們還是同在黃字班,魏姑娘不念同門之誼,倒是處處張著嘴巴就背後說人壞話,也不知平日的德行是怎麼修的。”

魏雅欣的眼淚已經集在了眼眶裡,隨時準備落下,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勸你別把在鄉下學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使到這兒來。你想出名,那就正正經經地拿出本事來,不要成天就想著敗壞了別人的名聲,就顯出你來了。”衛蘅一下就將魏雅欣的心思給戳穿了。

魏雅欣哭泣道:“衛姐姐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小妹的確是偶然聽琴童說的,不過是無意間說漏了嘴,何況,何況……”何況這本來就是事實。

郭樂怡在旁邊“哼”了一聲,“你裝什麼可憐。原來一個無意,就可以隨便亂說話了。那魏姑娘在杭州時一定是無意間勾得王家哥哥非你不娶,無意間害得李家哥哥為你悔婚是不是?”

衛蘅搶在魏雅欣反駁之前,喝住了郭樂怡,“怡妹妹,大家都是同門,她嘴巴碎了點兒,你難道也學她一般不成?她的那些汙糟事,你說了難道不嫌汙了嘴?咱們走吧,別跟這等人一般見識。”

衛蘅這話堵得實在妙,罵完了轉身就走,也不給魏雅欣解釋的機會。有仇當面就報了,也省得窩在心裡憋屈。

而衛蘅之所以敢這樣直接地質問魏雅欣,一來跟她的性格有關,二來自然也是因為她的家世對上魏雅欣有絕對的優勢,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懂好好利用,反而學著魏雅欣一般在私底下算計,那就是自貶身份,顯得小氣了。

衛蘅那個圈子裡的人也彷彿都對衛蘅這種直接質問魏雅欣的做派也沒覺得奇怪,魏雅欣便是才華再突出又如何,家世就是她的硬傷。即便她今後嫁入勳貴之家,可是沒有有力的孃家撐腰,日子過得怎樣還另說。

儘管衛蘅出了一口惡氣,但是魏雅欣傳出來的話對她的名聲已經造成了極大的打擊,這輩子衛蘅跟才女兩個字反正是沒戲了。

何氏知道這件事之後,狠狠地罵了魏雅欣一頓,再狠狠地罵了孤鶴一頓,馬上就給杭州的木老太太寫了信去,何家對魏雅欣的一切支援都被斬斷了。

不過這對魏雅欣沒有任何影響。女學不差錢,家貧的女學生每月都能從女學拿到五兩銀子,女學的住宿和飯食都免費共給她們,所以每月的錢都能有盈餘,絲毫不被為生活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