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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前因成

衛萱今日穿了一席洋紅的芙蓉暗花織金羅裙子,她這副模樣,就是衛蘅都少見,不過衛萱的氣質清華,無論什麼衣裳都壓得住,這一身穿在她身上,越發襯得她雍容典雅。

“二姐姐。”衛蘅出聲招呼道。

衛萱聞聲望去,正好看見橋頭的衛蘅,眼裡閃過一絲驚豔,“你真該多穿些鮮亮的顏色。”

衛蘅嘟嘴道:“說得好像我穿素淨的衣裳就不好看似的。”

兩姐妹一路說說笑笑地到了清色怡芳,兩朵姐妹花把清色怡芳周邊的牡丹、芍藥的顏色全給奪了,叫那些夫人、太太看了,都羨慕張老太太的福氣。

張老太太笑著謙虛了一番,又想起衛芳,只可惜衛芳還在守節,今日這種情況,也沒有過府來,不過早早就繡了一座百壽圖的屏風過來,今日就立在張老太太的坐榻之後。

也有懂行的夫人問起,“這是誰繡的?可真不容易,一百個壽字個個兒都不同,這繡工也精緻,半點兒陣腳看不見。”

張老太太這時候就不謙虛了,“這是我大孫女繡的,你們只看得見這一面兒,另一面兒也好看。”

“是雙面繡?”禮部尚書夫人,也就是衛蘅四嫂竇嫻的孃親華夫人驚訝地問。

張老太太點了點頭,一眾夫人都鬧著要看另一面,索性屏風後面留的餘地挺大,完全可以走過去欣賞到。

另一面是彭祖送桃。那彭祖是有名的長壽星,據說活了八百歲,這幅畫的寓意極好,不過最難得是拿彭祖的鬚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還有那仙桃的顏色,由紅漸粉,再漸白,細膩得彷彿真桃一般,讓人歎為觀止。

“哎呀,這手藝可真是了不得,稱得上是京城一絕了。”華夫人讚道。

“不過是她平日裡繡著玩兒的。”張老太太道。這還得了啊,繡著玩兒的都有這樣的水平。今日衛芳雖然沒來,但是名聲可是傳響了。

衛蘅和衛萱相視一笑,到明年,衛芳就守滿二十七個月,該除服了。老太太這是想給衛芳重新說一門親事,今日才會想著在各位夫人心裡預先打下一個埋伏。

以 靖寧侯府今日的蒸蒸日上的地位,衛芳想再說一門好親事也不是不可能,大夏朝對女子再嫁並沒有太多的牴觸,安寧公主就嫁了四回,後來公主裡頭改嫁 的良多,誰也不敢說什麼不許女子再嫁。何況誰家沒有姐妹女兒,誰也不忍心讓這些花一樣的女子年紀輕輕就守一輩子寡。

正中午開宴之前,宮中皇爺特地派了魏王前來給靖寧侯祝壽,賞賜了他一柄如意,一把神弓,並宮中新印的《御選唐宋文醇》,此外金五百,上用緞五十匹,松江三梭布五十匹。給老太太賞了一柄紫檀鳳首柺杖,還有一柄如意並一串檀香珠,何氏和木氏等都有賞賜。

皇后、貴妃皆有賞賜下來。一時間,靖寧侯府的人氣兒幾乎灼人的手。

魏王更是還同意了留下來用午飯,雖然主人家只是客氣之下的邀請,但是魏王同意了,這也是臉面不是?

衛蘅她們這些小姑娘是不用去前頭接受賞賜的,長真縣主顧蓉聞到衛蘅香囊裡的香味兒後,就鬧著要衛蘅教她制這種香。

“就憑你這手調香的能耐,今年結業禮上,調香這一課藝,你肯定能拿第一。”顧蓉一邊將衛蘅的香收入囊中,一邊讚歎道。

其實香味兒這種東西,也是各花入各眼,有人喜歡玫瑰的香氣,有人喜歡茉莉的芬芳,說不準。

不過衛蘅聽了顧蓉的話也很高興,“那就借縣主吉言啦。”

顧蓉聽說衛蘅這味香是用了她們家園子裡一種特殊的香草製成的,而那香草是衛蘅的小舅舅去西域時給她帶回來的種子種出來的,別的地方都找不到,她就起鬨要去採。

雖然如今都是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了,可是在出嫁前,這是她們最後一段最歡樂的日子了,反而比平日都放得開,所以大家夥兒也都起鬨要去採一些。

衛蘅沒法子,只得和衛萱一起領了顧蓉她們去萬芳圃。

一群小姑娘嘰嘰喳喳地剛走到一半,就遇到了轉彎之後迎面而來的魏王一行人,旁邊陪著他的正是衛蘅的大伯父衛嶠。

原來魏王聽說靖寧侯府的花園修得漂亮,就提議要逛一逛園子,身為主人的靖寧侯能說什麼,自然只能讓世子衛嶠陪著他一路解說。

衛蘅等人這時候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好硬著頭皮上前給魏王襝衽行禮。

魏王的眼睛輕輕一掃就停在了衛蘅的身上,幾乎像黏在了衛蘅身上一般。

其實魏王見過的美女無算,趕得上衛蘅的也不是沒有,可是她們都缺少衛蘅身上的這股子氣韻。

魏王細細地打量著衛蘅,梳著乾乾淨淨的靈蛇髻,頭上只戴了一個雙排珍珠的髮箍,穩固髮髻。那珍珠都是蓮子米大小,顆顆圓潤飽滿,柔和白皙的顏色,越發顯得衛蘅整個人像雪山尖上的那一捧雪般乾淨純美。

送 到魏王手上的美女,他都知道不管那些人看著多純潔美好,但都是能讓他肆意玩弄的,也就不覺得多純淨了。唯有衛蘅,五官精緻得令人驚歎,一襲妃紅色的長裙只 越發顯出她的嫩弱來。一身的氣質清靈瑩透,像從月宮飛身而下的仙女兒,貴氣裡帶著飄渺,這種讓人想抓住卻又抓不住的味道,簡直像鉤子一樣勾著魏王的心顫 痛。

魏王原本只喜歡那十三、四歲的青青嫩嫩的小姑娘,今日再見到衛蘅後,他曾經的記憶一下就翻滾了出來,渴求越發激烈,險些就在人前出醜了。

還是他身邊的內侍咳嗽出聲,才驚醒了他,又藉著小太監擋住了自己的衣袍,魏王這才算沒丟大丑。

衛蘅雖然低著頭沒看到魏王的反應,但是他的眼神太灼熱了一些,以至於衛蘅的頭皮都感覺到疼痛了。

送走了客人後,衛嶠一身疲憊地回到屋裡,木氏也是累得夠嗆,夫妻倆洗漱之後躺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今日辛苦你了。”衛嶠拍了拍木氏的手,他看著木氏眼角的皺紋,不由感嘆她也老了。年輕時候,彼此性子都強,他受不得木氏的強硬,但是如今老了,才發現一個能幹的髮妻是多麼的重要,教養出來的子女也爭氣。

木氏笑了笑,能得衛嶠的這句話,也就不枉費她費心勞神了。

人雖然疲憊,但氣氛格外的好,衛嶠想起今日花園裡的那一幕,皺了皺眉頭道:“咱們萱姐兒的親事是不是快些定下來才好?”

木氏不解衛嶠的意思,她淡淡道:“咱們萱姐兒不愁嫁,多等等也無所謂,我還捨不得讓她嫁人。”

衛嶠道:“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萱姐兒的親事不定下來,珠珠兒的親事就不好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