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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女配被五個男主找上門了 第41節

今天要演奏的曲子是什麼來著?

冷靜,冷靜,別露怯,這可是任務的一環,不需要演奏得多好,完成了就行。

鹿言不斷地給自己心理暗示,但身體卻遲遲動不了,她雙腳發僵,手臂也使不上力氣,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跳得也越來越快,幾乎就想衝下舞臺,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這烏壓壓的注視。

臺下已經有了嘈雜的議論聲,每一個人都看著她,或是疑問,或是看戲,那些意味明確的視線紮在鹿言身上,讓她一下子失去了面對的勇氣。

也就在她想要衝下舞臺的這一刻,臺下響起了喧譁聲,將鹿言驚醒了過來。

她茫然地看了看觀眾席上的人,卻發現他們都看著自己的身後,像是看到了別的什麼。

鹿言鼓起勇氣,用全部的力氣驅使身體,慢慢轉回了身。

這一眼,便看見了那道在鋼琴邊落座的身影。

他還穿著那身簡單的白襯衫,黑色西服褲也不過是聖英高中的制服,卻比舞臺上任何一個精心準備的演出者都要耀眼。

安成星側過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他露出一個淺淡的笑來,給了她肯定的目光。

那雙眼睛明亮清澈,倒映著舞臺上的白色燈光,也倒映了她的臉。

鹿言很忽然地,就什麼也不怕了。

第28章

Chapter 28

鋼琴的琴鍵被敲下了第一聲, 清脆悅耳,明亮乾淨。

他的側臉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恰如其分的柔和, 令人心安。

鹿言深吸了一口氣, 轉身面向觀眾,行了一個禮。

隨後她直起身, 將小提琴架在肩上, 微微一側頭, 抬手執著琴弓輕輕落在琴絃之上,閉上了眼睛。

鋼琴的旋律行雲流水地流淌而下, 在她髮間, 在她裙襬,又隨燈光逆流而上, 飄向了空曠的天空。

這不是她和明浼每天練習的那一首曲子。

這是——

安成星曾經寫下的曲子。

鹿言睜開眼,看著面前滿座的觀眾席,手腕一個靈巧地上揚,拉響了琴絃。

小提琴那悵然的悠揚琴聲, 在某一個音節的停頓之處插入,與鋼琴的音色融為一體, 譜寫了輕快而乾淨的一曲琴音。

這是略顯青澀一首曲子, 與之前演奏的每一首名曲相比,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臺下有不少人都皺了皺眉,顯然不能理解這樣的曲子如何能出現在這場比賽中。

但舞臺之上的兩個人似乎並不在意觀眾的反饋。

他們連一絲交流也無, 一個垂頭注視著手中的黑白琴鍵, 一個背對著他,手腕輕快地拉著小提琴。

可每一段旋律他們都配合得親密無間,就像曾經這樣練習過無數遍一般。

漸漸的, 沒有人再在意曲子的來歷了,它的編曲是否成熟高超,是否出自名家之手,已經不再那麼重要。

只有此刻的一場心無旁騖的演奏,只有這一首讓靈魂也變得柔軟了的曲子,存在於整個劇場之內。

舞臺之下,昏暗的走廊上,一直站在陰影中的明浼卻忽然哂笑一聲。

這麼長的培訓時間以來,他沒有嚴格要求過鹿言,不是因為她天賦不夠,領悟不了,也不是因為她心不在焉,整日敷衍了事。

而是他明白,她和他之間缺少了一點東西。

那也許是“默契”,也許是“氣場”,或者更難以言喻的無形之物。

直到現在,傾聽了這一場合奏,明浼才有了答案。

——其實只是因為,她想要的拍檔,從來都不是他。

“自欺欺人”不是一種美德。

明浼見過許多這樣的人,像是鹿雪,像是鹿言,像是很多很多的人。

可到今天,他才恍然察覺。

其實自己也未能免俗。

婉轉的琴音忽而向上,激流也不算激流,卻高昂著衝上雲霄,像某一刻破土而出的幼苗,它見到了光,見到了生命的另一種顏色。

天空之下,你我好像並非那麼孤獨。

鹿言再一次睜開眼,不知為何,已是淚流滿面。

她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只能吃力地拉完最後一組和絃,竭盡所能地讓這場收尾更完美一些。

但鋼琴的旋律掩過了她的瑕疵,也融入了她的瑕疵,成了可圈可點的記憶特點。

鹿言鬼使神差地回過頭,在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前,看了一眼他的臉。

安成星似有所感,抬頭看過來,隨後泰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