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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女配被五個男主找上門了 第64節

在那黑暗殘酷的地方掙扎了八年之久, 他早就看透了世間最陰暗的人性,甚至親手了結過一條性命。

八歲的殺人犯去不了監獄,但起碼不用再回孤兒院去,諾斯維亞那時候認為,這是值得的。

直到某一天,有人來到收容所,開啟了那扇冰冷的鐵門, 走到他的面前, 問他, 願不願意去一個更好的地方。

諾斯維亞看著那衣著光鮮的老人, 很輕易地就明白, 這是一個有錢人。

於是他冷冷地問:“你喜歡未成年?”

對方有一瞬間的錯愕, 但很快,那目光就變成了諾斯維亞曾見過很多次的憐憫。

“孩子,也許你還無法信任我,但以諾爾頓家族的名義,我向你起誓。”

他老態龍鍾,眼神卻並不渾濁,反而透著一些明亮的睿光。

諾斯維亞審視著他,但他微微抬起頭,臉上是彼時的諾斯維亞看不懂的神情。

“——我只是一個失去了孩子的可憐鬼,僅此而已。”

後來諾斯維亞成為了諾斯維亞,他才知道,這個骨瘦如柴的老人,就是赫赫有名的諾爾頓家族現任家主——希倫斯·諾爾頓。

家財萬貫,資助過無數年輕人,卻在他們飛黃騰達之後不求回報的,受本地百姓所敬仰的希倫斯·諾爾頓。

他的恩澤就連孤兒院的孩子也曾沾過光,哪怕捐助的物資最後並沒有落到孩子身上。

但當諾斯維亞被他收養後,僅僅過了一個月,那家勢力不小的孤兒院就被連根拔起,之後的半年裡,一個個孤兒院都遭了殃,很快的,這個國家再也沒有了那樣的地方。

到這一步,諾斯維亞仍未相信過他。

因為天底下不會有白白掉下來的午餐,更何況這不是一份普通的午餐,而是無數人做夢也想擁有的盛宴。

諾斯維亞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麼價值,能讓他收養自己,並養在了家中,悉心照料,用心培養。

他給自己的全是最好的,彷彿對待親生後代那般,令人充滿了疑慮。

直到十三歲那年,希倫斯·諾爾頓徹底病倒,再也下不了床。

諾斯維亞才終於從他口中得知了真相。

“……我的母親來自遙遠的樺國,我的祖母也來自那裡,不知是一種命運,還是我心之嚮往,後來我的妻子也來自樺國。”

臥病在床的老人遠比五年前更消瘦,他幾乎難以進食,只能靠流食與輸液來維持生命。

但他還是很喜歡講故事,不論諾斯維亞有多麼的不感興趣,他總要講到過癮才算停。

“我的兒子一出生就很像樺國人,他喜歡樺國文化,精通中文和古漢語,後來他去了樺國留學,在那裡邂逅了他的妻子,他們墜入愛河,很快就舉行了婚禮。”

希倫斯·諾爾頓的目光落在半空中,彷彿透過虛無,又看到了過去的那些畫面。

“我還記得那是個春天,他打電話告訴我,等畢業了就帶著妻子回來。

他說他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祖父了,我整夜睡不著,我說老威廉,你可得抓緊準備起來了,那麼多事情要忙呢……”

他臥在床上,絮絮叨叨地說著,有時候說著說著,自己也忘了說到哪一句。

一旁的老威廉只是站在那裡,用溫和的眼神注視著他,在他需要的時候,幫他提醒一句,他就很快記了起來。

“……那天我宴請了很多人,連街上的乞丐也發了喜糖,這是樺國的傳統,我想讓他們高高興興地回來,像回到家一樣。

這裡就是他們的家。

這裡就是……”

床上消瘦的老人在喃喃自語中陷入了沉睡,他的臉上佈滿皺紋,頭髮早已掉落得不剩幾根,白色髮絲盤在耳側,莫名蕭瑟。

老威廉替他掖了掖被角,隨後關掉了臥室裡的燈,只留下床頂的那一盞小夜燈。

諾斯維亞隨他走出房門,來到走廊上,外面正下著大雪,他們就望著這夜間的雪景,講完了後面的故事。

年輕的夫婦沒能趕上回家的飛機。

他們在半路上出了車禍,丈夫護住了妻子,當場死亡,而妻子撐到了醫院,拼盡全力生下孩子後,就離開了人世。

希倫斯與老威廉連夜趕到的時候,除了要面對兩具遺體,還不得不接受一個驚天噩耗——剛出生的孩子,在醫院裡失蹤了。

值班護士的鑰匙被人偷走,歹徒帶走了保溫箱裡的嬰兒,下落不明。

警方初步判斷,對方也許是從某種渠道得知了他們的身份,意欲綁架勒索,讓他們留意之後是否有人主動來聯絡。

但他們在樺國等了大半年,不停追查,四處找渠道放訊息出去,連懸賞都發了不下一百次,也還是沒有得到任何訊息。

綁架勒索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他們只能從尋仇的角度去追查,將夫妻兩人的人際關係查了個遍,最後發現,兩人在本地低調又和善,從未與人有過過節,這條線索也斷了。

再後來,希倫斯病重,老威廉不得不帶他回國治療,一邊花重金找人幫忙調查,堅決不肯放棄。

誰成想,這一查就查了七年,到希倫斯徹底病倒,下不了床的這一天,也一無所獲。

“……老先生他就是太想念孩子了,他無意間從新聞上看見了你的事,動了惻隱之心,才去收容所將你帶回來。”

外面的雪也快停了,老威廉轉過身來,看著諾斯維亞。

“如今他的身邊,就只剩下你一個了。”

“如今他的身邊,只剩下你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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