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星看著她,就只是笑,什麼也不回答。
鹿言見他這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就來氣,又撂下一句狠話:
“你沒看網上的新聞嗎!就這城堡裡都還有我的前任呢!你到後邊兒排隊去吧!”
她一氣之下,嘴上都沒個把門,光想著怎麼“找回面子”了。
直到安成星臉上的笑意淡了淡,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但已經來不及了。
“你說的這個前任……”
安成星緩慢地,抱著她的腰往前一步,又一步,直到她冷不丁被身後的沙發絆倒,一屁股摔在了沙發上,他才俯下身,幾乎要將她壓在沙發上。
下一秒,安成星溫和地看著她,問:
“是那位席先生呢,還是那位諾先生?”
鹿言:“……”
這題好像是個送命題。
見她眼神閃躲,嘴唇微顫,就是不敢回答,安成星便“好人”做到底,替她回答:
“今早上席先生還在你直播間,堂而皇之地說是你的前男友。”
“按理說這位前任應該是他沒錯。但昨晚上諾先生和你之間……也非比尋常。”
他語氣平靜,條理清晰,就像真的只是在推理一個答案而已。
鹿言被他說得心裡越來越慌——有些事情你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被人當面揭穿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乾脆抬手就想去捂住他的嘴巴,打斷施法。
然而他卻預判了她的狗急跳牆,輕輕一下就將她的手腕握在了手中,另一隻還撐在沙發上,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小小的空間裡。
安成星似是不解地問:“是我猜的不對嗎?”
他眼裡分明是有笑的,鹿言卻感受到了昨晚上被他“抓姦在場”的那股心悸。
“你、你不要說得好像我跟誰都有一腿一樣!”
鹿言本來是有底氣的,因為她真的沒跟任何人有過一腿啊!
但這話說出來莫名就顯得心虛極了,她自己聽了都覺得不可信。
安成星忍俊不禁,卻還是壓住了笑意,說:“看來是我錯怪你了。”
鹿言正要順著臺階下來,就聽他又補了一句:
“那這城堡裡還有誰會是你的前任呢?”
鹿言:“……”
這一茬你是過不去了是吧!
安成星還佯裝認真地分析:“陸先生看著跟你不熟,女嘉賓你應該也沒那個興趣。”
鹿言:“……”
住口啊!越說越離譜了!
她一隻手被他握著,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分不出功夫來捂住他的嘴了。
安成星還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隨後恍然地說:“哦,好像還剩下一個明浼……”
鹿言就怕他提這一茬,當初她找明浼是為了推任務而已,不是真的跟明浼有什麼啊!這人怎麼還能記整整六年的!
安成星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推理,俯身看著她,說:“那看來就是咱們的老同學了,他原來還跟你有這麼一層關係……”
鹿言實在聽不下去了,伸出腦殼就惡狠狠地咬在了他的下巴上,強制他閉嘴!
那惱人的聲音也的確戛然而止。
整個沙發上都安靜了下來,連空氣的流速也凝固了一般,膠著在一起,成了一團黏稠。
鹿言這一下咬得不輕,幾乎嚐到了一絲鐵鏽的味道。
她頓時冷靜下來,有些笨拙地鬆了口,一邊瞅他下巴上的那一圈牙印,一邊支支吾吾地說:
“沒、沒事吧?”
安成星沒有回答,她也不敢看他現在的臉色,趕緊給自己找補: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誰讓你一直說說說、說個沒完的。”
“而且我跟社長那次真的就是,哎呀,就,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我真的沒有……”
她眼神閃躲著不敢看他,拼命拿話來圓,顯得有些聒噪。
安成星頭一次不那麼想聽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