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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氣運一無所知 第117節

明縱遞給幸北三個小袋子。

幸北開啟看了看,裡面分別裝著黃、藍、白三色藥片,和英皇部隊發下來的那些一模一樣,連質感和重量都分毫不差,肉眼完全無法區分。

“成分?”

“維生素。”

明縱頓了下,叮囑:“裴鶴是醫師,不能讓他懷疑,不然他很快就能查出成分不對勁。”

“知道了。”

幸北手上的三個小袋子一閃消失了。

明縱默默看著,語氣微酸:“荀蕁那麼警告過了,裴鶴還不相信,你是為他好還得偷偷摸摸的,這男的真是不知好歹。”

幸北想起裴鶴說無論什麼地獄路都想陪她一起走的樣子,微微恍神:“他不是不相信。”

就是因為他和她都有些相信有些動搖,所以他更堅定地想升級和她並肩面對一切未知險境,而她更堅定地想阻止他踏入這個巨坑。

明縱不知道幸北是S級,所以完全無法理解裴鶴為了升級不要命的做法:“相信他還繼續吃?”

幸北沉默。

明縱似乎從幸北的表情中悟出來點什麼,突然嚴厲地抓住她的手腕:“你沒在吃藥了吧?”

幸北笑笑:“我從來沒吃過。”

明縱愣住。

“砰砰砰。”

恰好此時傳來敲門聲,幸北開啟門,裴鶴見到幸北的黑眼圈先是大驚失色,然後推門閃身進來,狠狠盯著明縱。

明縱冷笑:“你把幸北當犯人看著?我才進來半分鐘就過來敲門,這樣的感情好讓人窒息啊。”

裴鶴:“我看著的是你,因為你才像個不懷好意的犯人。”

明縱:“芳心縱火犯?”

幸北:?土得令人害怕。

裴鶴嘔了一聲,不理他了,凝重地打量著幸北無神的雙眼和凌亂的毛髮:“黎昭怎麼你了?……小北,你說實話,你現在是自由的嗎?”

幸北氣得轉身就走,把兩個男的關在她的房間相看兩厭。

幸北以為,發現了異種怕謝思妄的事實,闖入了疑似世家播種者內鬼的聚頭會議,又從荀蕁那裡得到線索,她很快就能一鼓作氣尋到真相。

她都計劃好了,下次仔細觀察異種和謝思妄的念力交流,同時看看異種和其他幾個嫌疑人之間有沒有異樣。她還可以繼續對荀蕁死纏爛打,已經撬開過一個口的嘴,繼續往外挖東西總歸容易很多。

黎昭那邊也很可能會給她更多資訊。

然而,幸北唯獨沒想到,時間就這麼平淡如水地過了一個月。

荀蕁自從化裝舞會第二天就請了病假,一個月都沒出現。一開始由於荀蕁存在感本就不強,每次直播都躲在鏡頭外或者角落裡,深深低著頭用頭髮遮住面容,所以很少有人注意或者關心,只有組隊任務時發現軍部小隊整體水平下降,才會想起他們神出鬼沒的結界師不見了。但是到後來,連光網上都出現一些懷疑的聲音,猜測荀蕁是不是出事了,畢竟新聯邦醫療水平發達,正常的病很難生一個月之久。

幸北很難不深想,荀蕁是不是因為警告了她才被控制起來。明縱查到,舞會和梅蕭在一起那個男人果然就是當年帶走荀蕁的男人,除了被迫,幸北想不出荀蕁和仇人走在一起的理由。

然而他們沒有證據證明軍部的幾個人有問題。這一個月中,他們再也沒遇到上次那樣成群的B級異種,於是幸北儘管成天緊盯著謝思妄,搞得CP粉壯大了五倍不止,明縱和裴鶴整日怨氣橫生,還是沒能再發現哪怕一次謝思妄和異種的隱晦交流。

“會不會是你上次看錯了?”翟洪廣很自信地提出質疑,“人怎麼可能看到念力,肯定是你的幻覺。”

幸北早就學會了不和翟洪廣爭辯,撇開眼默默在心中念著不氣不氣氣出病來傻逼勝利。

唐濯若有所思看著幸北。S級能做到A級做不到的內視,會不會真的能看到A級看不到的念力呢?

不過也從來沒聽說過謝思妄那幫S級能看到念力。唐濯想了會,最終透過經驗決定不和翟洪廣對著槓。

尤家這邊也沒有進展。他們隱晦地暗示過尤露,幸北給尤涵去了通訊,明縱從家族派人和尤家打探,結果碰壁碰得滿頭包:尤露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尤涵警告幸北再多管閒事就揭發他們,尤家對於明家的試探除了打太極就是裝傻充愣。

幸北試圖從黎昭那邊問出什麼,然而黎昭最近似乎很忙,每天都到很晚才出現,一句廢話不多講,上來就封了幸北的嘴,捆了她的全身,然後趕著投胎似的進入夢鄉,第二天醒過來直接消失,快到幸北連聲音都來不及出。

幸北在黎昭這裡毫無所獲——倒也不能這麼說。幸北逐漸摸索出解開束縛的方法,就是將念力場進一步稀釋,直到可以透過黎昭緊密觸手的縫隙,然後在外面凝聚成型,從外部突破解救。這個過程必須十分小心,一旦一個激動聚集起精神力被發現,就會立即被剿滅,黎昭竟然能在不醒過來的情況下用潛意識和幸北打架並且壓制住她,也是讓幸北歎為觀止。

但是幸北悟性也足夠高。幸北連續一個禮拜幾乎沒睡、在訓練時站著睡著差點猝死後,終於無師自通地摸索出邊睡覺邊使用念力的絕技。因為念力本就是精神力,和現實世界本質上並不屬於同一位面,天賦者是後天習得如何讓精神力和現實互動。相比之下,夢境才是精神力的家園,在夢中操控精神力並以此為橋樑和現實產生關聯,其實十分順理成章,而與此同時天賦者生理上完全可以休眠,因為人的身體和精神本就是獨立不相關的。

幸北睡眠足了,精神也好了,每晚在夢中訓練進步飛快,念力場比一個月前擴張了五倍左右,並且一晚上能成功掙脫束縛兩次,雖然每次剛成功就很快被黎昭發現重新捆回來。

如此,哪怕黎昭沒給幸北任何解釋,幸北對黎昭的防備還是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消失。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現在都在幫助她飛速成長,實力一強,人底氣也足了,有種天崩海嘯不足為懼的豪邁。就如同翟洪廣在格鬥課耀武揚威,不怕任何技巧和陰謀,因為他有絕對壓制的力量。

哪怕黎昭沒和她有過多餘交流,幸北依舊在每晚夢境裡的交鋒中,逐漸感覺和他熟悉起來。

熟悉就意味著可以放肆。

這一天,幸北首次在天亮之際掙脫了第三次,並且成功躲開黎昭第一波攻勢後,卯足力氣衝向大床。

他不是對念力敏感嗎,那她就用身體直接上!

“砰”一聲天旋地轉,幸北仰面陷入柔軟的床墊,脖子被男人單手掐住,渾身被念力束縛壓在床上,懸在她上方的俊臉冷漠地垂看著她。

額頭有溫熱的液體沿著鬢角流進頭髮中,把後腦浸得一片黏溼,幸北緩了好一會,才感到一陣刺痛,發現那是自己的血。

“我說過,我睡覺的時候警惕性很強。”

黎昭語氣平和地陳述事實,對於把人打成這樣不見一點愧疚。

幸北爆發的腎上腺素逐漸褪去,開始覺得渾身哪哪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