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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處置老八

內務府李延禧一案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轟動,它不僅僅牽涉到火器廠貪腐案,甚至還關係到了雍正皇帝本人的性命安危,因此一時間京師內外流言紛紛。

有些人說李延禧是南邊的影子,一直埋在京師,伺機想做一些破壞,但是相關知情人對這種猜疑自然是嗤之以鼻,畢竟如果李延禧等人是影子,那麼雍正哪裡還有命在?

真正引起更多人猜疑的,依然是廉親王允禩,因為允禩掌管了很長一段時間內務府,倘若是允禩埋下的暗樁,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沒有人敢於挑破出來。一旦擺在檯面上了,那麼皇室將再無威信可言。

畢竟從雍正二年到雍正三年,皇室因為各種問題已經引起了許多爭論,像弘時猝死之事,到現在都沒有拿出一個準確的結果,因此大夥心裡也明白,這裡面的水怕不是一般的深。

見到李延禧之案一直都沒有得到個結果,京師內外反倒惹得流言四起,這讓雍正極為惱怒,屢次三番下旨讓莊親王允祿加緊審訊,見其行事不得力,甚至還親自進行了審訊,只是由於相關線索太少,一時半會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東西。

在目前的內務府當中,主要有四人擔任內務府總管,其中便包括李延禧、傅鼐、常明、來保等人,以確保大權不會落在一人之手,但是相對而言,李延禧、傅鼐二人資格更老,其中李延禧負責雍正丹藥之事,自然顯得更加關鍵。

雍正翻開了莊親王允祿呈遞上來的摺子,簡簡單單看了一遍,便皺著眉頭道:“莊親王,你認為這件事情只是底下奴才們的貪腐之故?”

很明顯,雍正話裡還透著其他的意思,莊親王允祿自然也能聽明白,他感覺自己的後輩都帶著汗水,低聲支支吾吾道:“奴才以為,此事或許還有其他的情狀,只是眼下已經上刑,若是刑迫過甚,怕是會直接導致那些奴才性命不保。”

“可如果只有這麼簡單,那麼朕會這麼大動干戈嗎?”

雍正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卻是讓跪在地上的允祿心裡一陣發寒。

“奴才實在愚鈍,還請皇上指點。”

“李延禧一案,重點不在於他想做些什麼,而是在於他是誰安排的,是誰的親信骨幹,是奉了誰的命令……這些才是關鍵之處,你明白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雍正的聲音裡透著幾分冷意,讓若允祿繼續裝作懵懂不知,那麼也就別怪他不顧兄弟情誼了。

允祿額頭上已經是一片汗水,他自然明白了雍正的意思,只得低聲道:“此事事關宗親,奴才以為當細細查訪,拿到了證據之後才能服眾。”

雍正冷哼一聲,“既然要證據,那麼不妨直接去向你八哥討教一下,他職掌宗人府時間長,或許有些東西是你還不太明白的。”

“嗻,奴才領旨。”

允祿心裡一沉,終究是要動手了……

明面上所謂的討教,實際上是什麼?實際上就是告訴廉親王允禩,要讓他主動認罪,眼下雍正已經再也沒有了絲毫的耐心,他更希望能夠儘快解決掉這個心腹大患。

允祿帶著雍正的口諭來到了廉親王府邸,而此時的廉親王府卻顯得尤為寂靜,府裡的下人似乎都沒剩下幾個,渾然不似一個王府,只有一個看門的老頭,將允祿給領到了王府當中。

允祿心裡有些奇怪,儘管廉親王允禩不受皇帝所喜,可是一應的親王待遇還是有所保障的,光明面上的俸銀就有一萬兩,再加上其他的一應賞賜和收入,日子通常都過的還很不錯——至少不會像眼下這般寒酸。

等到允祿被老頭帶來前院的石灰,只見荷花亭當中站著一道身著文士長衫的身影,看上去倒有幾分蕭索之意,老頭隨即便拱手道:“王爺,我家王爺已經在涼亭等候了,請吧。”

允祿微微點了點頭,他可是自小就聽著八阿哥的名頭長大的,畢竟允祿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是康熙三十四年,而九龍奪嫡就發生在他剛剛曉事的年紀裡,對於這位滿朝讚譽的八阿哥,更是有些好奇,只是打的交道並不算多。

等到允祿走進了荷花亭的時候,文士轉過身子,正是當朝的廉親王允禩,只是此時的允禩,比起雍正繼位時更加蒼老了幾分,頭上已經生了大片的白髮,甚至皺紋都更明顯了許多,彷彿已經成了快到花甲之齡的老人。

“見過八哥,八哥最近可好?”允祿拱手行禮,神情裡帶著幾分謹慎。

允禩望著面前風華正茂的允祿,不由得有些豔羨,對方剛到而立之年,渾然不像自己已經是垂垂老矣,更不用說現在雙方的處境,更是大為不同了。

“十六弟,難得你今日有閒心來府上看八哥,等會晚上留在府裡,嚐嚐你皇嫂的手藝,最近這些年,咱府上卻是冷清了不少。”

允祿卻是低聲道:“回八哥的話,這會前來並非私誼,而是為了公事前來,皇上要臣弟問八哥幾句話,等問了話還得給皇上回稟,只能下回再來八哥府上嚐嚐皇嫂的手藝了。”

“哦,倒是為兄糊塗了……”

允禩臉上閃過一絲悲哀,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自然知道為的是什麼事,無非就是他那個皇帝好哥哥對他的猜疑之心一直都沒有放下過,如今逮到了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只是,二人畢竟是兄弟一場,允禩也沒有想到雍正會追迫於斯,到了這個地步都還不肯放過他,臉上劃過一絲苦笑,悠悠嘆道:“你問吧,八哥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

“是,八哥。”

允祿當下便面南而立,顯然要開始代表皇帝問話了,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凝重,而允禩則是老老實實跪在了地上,低著頭等候問詢。

“皇上問你,內務府貪腐一案可與你有關係?”

“回皇上的話,此事奴才僅限耳聞,卻是絲毫不曾知曉。”

“皇上問你,你當年既然掌管宗人府,難道對李延禧一黨的貪腐事一點都不瞭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