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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要跑路了

京師,紫禁城奉天殿中,寧渝端坐在高位之上,群臣分列兩排站在左右,召開了自寧渝到京師以來的真正第一場大朝會,因此人人都是一副屏氣凝神的模樣,生怕發生一些低階的小錯誤。

嚴格來說,自從寧楚確定兩京制度一來,很多人就會擔憂會重演前明舊事,以致於演變成為黨爭的苗頭,甚至有些老臣已經委婉勸道,國家不可有兩個中心,兩京制度並無必要,還會造成大量的冗官產生,著實有些得不償失。

眾所周知,由於靖難之變的緣故,大明在遷都北京之後,出於種種原因,仍然保留了南京的都城地位,並保留了一套中央機構,兩京都設六部、都察院、通政司、五軍都督府、翰林院、國子監等機構,官員的級別也和京師相同。

可是人人都知道,雖然品級都一樣,可是南京官員的管轄範圍僅僅限於南京,因此權力大不如北京,於是當時大傢伙都把南京官員視為閒職,若官員由北京調往南京,那便是一種貶斥。到了明朝後期,黨爭激化,將對方的官員貶去南京便成為了一種常見的手段,因此得勢一派與失勢一派常常分據兩京,互相攻擊。

寧渝自然能夠明白這種想法,因此他對兩京制度也進行了一定的改變,首先兩京只設立一套班子,並不設立兩套系統,以此確保事權統一,另一方面兩京雖然都有派駐官員,但是不會選擇常駐,而是根據事由而定。

就好比寧渝自己,也不會一直常年居住京師,也不會常年居住南京,完全可以在二京之間來回折騰,彌合南北,至於距離的問題,在如今這個時代,確確實實是一個問題,可是也可以想辦法去改善。

根據轉運部的計劃,若是滬寧鐵路得以貫通之後,待技術進一步成熟,便可以考慮開設南北之間的一條主要鐵路,即京寧鐵路,從而打通南北之間的陸上交通線,而在此之前,完全可以利用海舟或者運河來交通南北。

實際上寧渝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那就是等到研究基地早日研究出無線電,到時候也可以利用無線電來實行互相交流,只是眼下其技術方面還在進行研究,因此還不知何時能夠具體運用起來。

寧渝心裡想著二京制的多種建議,卻是沒有顧忌到朝會上的一些東西,不過像這種大朝會原本就是面子上的東西居多,因此也確實沒有什麼真正實際上的內容。

“啟稟陛下,北方各省商會業已成立,如今皆已經納入到中華總商會之下,只是尚有一節,晉商與此之前頗多不節之事,不知該如何處置?”

工商部尚書寧忠海臉上露出苦笑之色,自從南北商會開展共同促進大會以來,就有很多這種類似的問題。其中像山西剛剛徹底平定下來,對於晉商的定位問題,也就成了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情。

大傢伙都知道,晉商在明末的時候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甚至還給清軍提供了大量的軍事情報,因此在處置山西商會的問題時,難免就代入了許多感情因素。

寧渝微微皺了皺眉頭,“先前北伐之戰結束後,針對漢奸的清算也已經基本落實,特別是像晉商八大家基本上就已經全部審判完畢,如今南北商會共同發展是大事,自然不能對山西商會拒之門外。”

對漢奸的審判自然是必須要做的,但是寧渝也不想這股風氣一而再再而三擴大到整個晉商領域,否則對於晉地其他商人也是不夠公平。

“是,陛下。”

有了皇帝的這句話,寧忠海無疑要輕鬆了許多,有些事情是必須要皇帝來表態的,否則事情到了下面就會出現重重阻力。

在大朝會結束後,寧渝直接將崔萬採以及寧忠義二人召到御書房中來,目的自然是為了商談朝鮮共君之事。

當崔萬採看完了趙顯泰派人送來的摺子之後,眉頭明顯舒展了幾分,低聲道:“陛下若是當了朝鮮大王,倒也是一件好事,只怕終究對朝鮮局勢起不到什麼作用。”

話語的意思無非就是在說,哪怕寧渝當上了名義上的朝鮮大王,可是朝鮮的事情他說了依然不算,還是朝鮮兩班當家做主。

寧渝眉頭微微一挑,他當然明白這裡面的實質,不過也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輕聲道:“拿下這個君主的名分,目的只為了將來更好的插手朝鮮政局,特別是這一次清人徵朝鮮,已經幹掉了更大一部分兩班戶,剩下的人在短時間內不會成為禍害。”

“若是為了將來插下伏筆,倒也是一招好棋……”崔萬採咂摸了一下嘴唇,他總感覺這裡面有些寧渝還沒有透露出來的東西。

寧渝不置可否,望著寧忠義道:“王叔近來卻是辛苦了,白髮都多了些許,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啊!”

寧忠義呵呵一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近來上戰場的機會少了,倒是讓臣感覺都長肥肉了,此次陛下相召,莫不是要打仗了?”

寧渝站起了身子,走到新掛著的朝鮮輿圖面前,微笑道:“沒錯,這一次該是徹底解決清廷了……”

……

漢城,戰火雖然已經基本平息,可是平靜的表面下卻藏著重重暗流,特別是當李昀病死濟州島的訊息傳來時,百姓們更是自發地穿上了白色的孝服,為這個可憐的朝鮮大王戴孝——倒不是百姓們多麼愛戴大王,更多的還是對如今朝鮮王的不滿。

自從清廷入主朝鮮之後,便藉著朝鮮王的旗號胡作非為,種種措施的實施,不僅使得朝鮮百姓對八旗深為不滿,甚至對李氏都充滿了怨憤,若不是李氏當政胡作非為,朝鮮豈會淪落到兩遭胡亂的下場?

當漢城百姓們自發為李昀戴孝的時候,作為新任朝鮮大王的李昑,卻感覺到難以言說的尷尬,他此時正在乾隆皇帝的駕前老老實實跪好,一言不發。

領議政大臣申晚同樣跪在乾隆皇帝面前,他手中捧著一份摺子,恭敬道:“啟稟皇上,奴才以為濟州賊子已經群龍無首,還請八旗天兵能夠早日收復濟州,一舉蕩平逆亂。”

好傢伙,這口氣就已經把濟州定義為亂臣賊子了,可實際上誰是亂臣賊子,他們在場每個人心裡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