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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統合漠北

當張廷玉收到紙條的時候,更是驚訝無比,他憑藉城內的八旗士兵,情報方面還是非常靈通了,早早就知道了準格爾派了使者前來,只是不知到底為了何事,可是如今這個使者居然在今天傳來訊息,居然還要見自己?

張廷玉頓時便猶豫了起來,他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明白自己等人的處境,也一直有新的想法,而如今準格爾使者居然派人來聯絡他,很顯然是發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這些事情或許能夠給他自己的處境帶來轉機。

想到這裡,張廷玉便已經傾向於去面見準格爾使者,但是他多了一個心眼,那就是如今貿然去見,只怕會落入比較被動的局面,還不如先打探一些關於準格爾的訊息,到時候也好方便應對。

既然決定要打探訊息,張廷玉便派人攜帶重金,去尋找總督府的一名俄人軍官尤列卡,此人原本在總督府負責文書來往,因此訊息向來十分靈通,常常會將一些情報賣給張廷玉,以此獲取巨大的好處,而張廷玉為了不被俄人矇蔽,也不惜錢財,因此二人的合作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只是張廷玉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尤列卡居然索要的金錢是之前的三倍,特別是關於準格爾汗國的訊息,更是昂貴無比,他很快便從中嗅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給,三倍也給,只要這個訊息足夠有價值就行……”

張廷玉十分果斷地將錢財交給了屬下,然後讓屬下急匆匆地去尋找了尤列卡,一直過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屬下才一臉慌張地跑回來,低聲稟告了關於準格爾汗國的變故以及俄人對準格爾態度轉變的原因。

“嘶——”

張廷玉聽完這一切後,頓時不由得心底一驚,這個訊息著實驚人,復漢軍居然在北疆又打了一個打勝仗,不光是準格爾大汗戰死,就連準格爾汗國的六萬精銳也幾乎徹底覆滅,堪稱一時慘況。

更讓人為之心寒的,便是俄人居然要拋棄準格爾汗國,還要掉過頭來吃掉準格爾人,要知道先前俄人就對大清來了這麼一遭,眼下看準格爾汗國不行就像故技重施,只怕準格爾汗國算是徹底要完蛋了!

想到這裡時,張廷玉便有心去面見那個準格爾使者,可是靜下心來仔細一想,卻是不免有些猶豫,畢竟準格爾汗國在寧楚與俄人的夾攻下,覆滅已經成為了定局,再去見此人又有何益?反倒會把自己也拖下水去。

在昏暗的燭光下,張廷玉神情頓時變得有些高深莫測起來,或許他可以利用這件事達成一些其他的目的……

……

革新五年九月,復漢軍在收拾完戰場殘局之後,便押解大量的準格爾軍俘虜一路返回敖爾告,算是基本結束了北疆同準格爾的戰事,但是對於寧楚君臣而言,後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其中最關鍵的並不是如何去應對俄人,而是要劃分漠北草原的歸屬問題,畢竟原來的喀爾喀三部在同準格爾汗國的戰事當中元氣大傷,想要徹底恢復十分困難,再想主宰漠北草原自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此外寧渝也不想繼續扶持喀爾喀三部去主宰漠北草原的事物,而是準備踐行一開始的決定,那就是仿照漠南蒙古的例子,將整個漠北草原納入行省管理制度當中來,使得寧楚的統治正式進入到漠北。

“大楚皇帝陛下及全蒙古大汗口諭,命喀爾喀三部大汗並各部札薩克進敖爾告召開大會。”

當寧渝的使者將皇帝的口諭傳到了正在烏珠穆沁的喀爾喀三部當中後,土謝圖汗、札薩克圖汗以及車臣汗連忙跪在地上接受口諭,他們眼下可不敢得罪氣勢洶洶的復漢軍,畢竟目前說是喀爾喀三部,可是實力卻幾乎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點,勉勉強強也就能湊出上萬騎兵,放在復漢軍面前就是送菜。

再加上先前寧楚跟準格爾一戰的勝利訊息也已經傳來,這使得他們心中更加惶恐,畢竟準格爾的強大他們是最為清楚的,然而這麼強大的準格爾,在復漢軍面前也只是不過如此,更不用提他們了。

當下,喀爾喀三部大汗便開始帶著族人朝著敖爾告的方向前進,到了九月下旬的時候,喀爾喀三部便抵達了敖爾告,等待著皇帝兼大汗的召見。

在草原上面,敖爾告的意思是指宮殿,因為這個地方一直都是漠北蒙古的中心區域,最早在明末時依舊已經開始建城,也是喀爾喀部最大的活佛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駐地,整個城市都是圍繞著哲布尊丹巴的“黃宮”為中心發展起來的,因此在漠北草原人心中的地位始終都非常高。

而在後世,敖爾告的名字之所以不大,因為它在乾隆年間改了一個更有名的名字——庫倫,也是當時清廷在漠北蒙古的烏里雅蘇臺庫倫辦事大臣轄區,逐漸成為漠北地區最大的城市和商業宗教中心,而再往後,庫倫又經過了一次改名,而這一次叫做烏蘭巴托。

因此,寧渝選擇在敖爾告召開漠北蒙古大會是有自己的全權考慮的,他決定在這一次大會當中,徹底奠定寧楚的統治地位,而不僅僅只是簡簡單單的羈縻制度,想要達成這一個目標,不僅僅是要壓制喀爾喀三部,還需要壓制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

呼圖克圖是一句蒙古語,在漢語裡的意思是“明心見性,生死自主”,而且還有另外一個詞來形容,即“呼畢勒罕”,而這句話的意思是指再來人,因此都屬於藏傳佛教,而目前漠南蒙古遵以章嘉呼圖克圖,漠北蒙古遵以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

在當初將漠南蒙古劃歸為寧楚統治的時候,寧渝自然也是見過三世章嘉若貝多吉的,寧渝只是將他派往了南京進行學習,就輕鬆繞開了這個攔路石。

而在如今的漠北蒙古上面,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卻不是一個小孩子,而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這就不是那麼容易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