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郎再一次清晰感受到她對千歲不喜。但她這句話說對了,千歲該出現的時候自然就能出現了。
飯廳只剩三人,杜衡這才看了看燕三郎“你那同伴呢?”
“離得不遠。”燕三郎早就添了一大碗白粥放涼,這時試了試溫度正好,才從儲物戒裡摸出香噴噴的魚乾、肉乾,撕成碎末拌粥。
杜衡和顧吉山看得摸不著頭腦,少年開啟書箱,白貓跳了出來。
顧吉山眼都直了“這貓,你、你背了一晚上?”他怎麼一點兒聲音都沒聽見?貓是這麼乖巧的生物嗎,可以始終安靜地呆在箱子裡不出聲?
他也養過貓,怎麼養不出這種德性?
啊不對,他關注的重點好像錯了。
援救小王子,這等牽一動全域性的大事,這小子為什麼還要揹著貓來辦?
燕三郎一向嚴謹“十個時辰。”
白貓也是餓得狠了,撲到碗邊大口大口吃粥,腦袋都要埋進碗裡去,一邊吃還一邊嗚嗚叫喚,彷彿訴說困在箱子裡的憋屈。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燕三郎輕輕撫著它的腦袋,聲音出奇地溫柔。
顧吉山忍不住問了出來“你、你為什麼帶貓來救人?”
“沒地方寄養。”上一回在青苓城,他把貓寄養在賀小鳶那裡,這回賀小鳶本人都參與行動,他只好揹著貓兒走;再說,賀小鳶養貓養得不好,他心疼得要命,也不想再假別人之手。
顧吉山扯了扯嘴角,這小子是不是太任性了?
燕三郎把話題引去杜衡身上“廖家的護衛,怎會有這樣的好身手?”
且不說杜衡帶著廖紅泫兩人逃離鎮子、躲避王廷搜捕,只說他擊殺宣龍衛的身手,就不是普通護衛。
宣龍衛的選拔極其嚴格,要麼神通修為了得,要麼另有所長。
杜衡端起杯子,看著晃動不止的茶水“我原是玄門真傳弟子,宗門不幸被滅,我也傷重垂死,正好廖丞相和廖大小姐路過,救我一命,又收留我養好了傷。”
他緩緩抿了一口“我在傷好之後回返宗門,現那裡已經被燒成一片白地,此後心灰意冷,就去廖家容身。恰逢廖大小姐遷居,我自告奮勇為她護衛。”
顧吉山乍舌“你守了她十年?”
杜衡笑了笑“小鎮生活悠閒安適,沒什麼不好。我心境遠比從前平和,修為反倒見長。”
燕三郎挾了一顆花生米“小王子兩年前是怎樣險死還生的?”
杜衡搖頭”這是他們廖家的事,恕我不便多言。”
白貓喵了一聲,伸舌舐了舐嘴角的飯粒,但燕三郎明明聽到千歲不屑道“這會兒又成‘他們廖家’了,切!你注意到沒有,他看廖紅泫的眼神都不同。”
燕三郎不知道怎樣的眼神才叫“不同”,他又問“十多年前,廖大小姐為何搬到鄉下居住?”
杜衡不吭聲了,但燕三郎現他的臉色變得格外陰沉。
就在這時,外頭有聲音傳來,三人當即起身,潛去門窗邊上。
好在啞僕叩了叩門,有一男一女進來了。
韓昭和賀小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