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王大笑“好教你們得知,天香鐵還有一樁特性,那就是能浮於水!”多數金屬都比清水更重呢。看著蕭宓臉色,衛王洋洋得意,“這特性鮮有人知,小雜碎,你拿出來的、拿出來的……”
他的笑容前一秒還很歡快,後一秒就凝住了,話都接不下去。
因為所有人都看見,沉入碗底的戒指又慢悠悠浮了起來。
雖然度有些兒慢,但它的的確確是離水面越來越近了。
“怎麼、怎麼可能!”衛王大愕,臉上神情一下轉作氣急敗壞,指著蕭宓的手都有些顫抖,“你作弊,你是不是往戒指裡偷放浮石!”
戒指浮上水面,他的心倒是沉進了黑不見底的深淵。
劉傳方都看不過眼,截口道“天香戒先入碗,然後王上才道出特性;裕王殿下哪有機會造假?”他轉向蕭宓,一躬到底,“裕王殿下,請恕臣等不恭!”
大夥兒冷眼旁觀,心下鄙夷。堂堂一國之君,一次又一次放刁耍賴,是不是把他們都當傻子耍?有數名權貴及老臣緊隨劉傳方之後,都向蕭宓行禮。
這即是認可了他的裕王身份。
衛王腦海裡一片混亂,翻來覆去只有幾個大字來回閃現
怎麼可能,到底怎麼回事!
蕭宓望向他的眼神已經轉作冰冷“我是裕王,你是弒君父的兇手。這筆賬,我們好好算一算。”他望向韓昭,“鎮北侯,交給你了。”
韓昭此刻的心情,用又驚又喜都不足以形容,臉上卻要保持嚴肅。有這枚鐵證,他們才能華麗麗將衛王擊倒。
他揮了揮手,即有幾名士兵排眾而出,要把衛王架下。
衛王理不出頭緒,這時把心一橫,乾脆指著蕭宓大罵“他不是裕王,他是廖紅泫的私生子。他為什麼逃過血蟬檢驗……”
原來衛王早就知道了。蕭宓臉色微變,卻見衛兵已經衝上前,伸手抓住衛王,第一時間堵住了他的嘴。他們是鎮北軍,對國君絕不像王軍那麼恭敬。
衛王剩下的話就被憋回了肚子裡,只能拿憎恨的眼神望向蕭宓,望向韓昭。
韓昭回身,向蕭宓請示“此事如何處理?請殿下明示。”
這一幕,他們預先演練過了。蕭宓按照事先商量過的劇本道“押回祖廟,再論公道!”
他第一時間讀懂了衛王的眼神。這個男孩過了十多年太平日子,第一次起了殺心。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衛王必須死,否則後患無窮!
但不是現在。群臣面前,他還不能對衛王動手。
眼看兵卒將衛王押下去,燕三郎的眼神露出一點異樣。
就這樣?衛王被拿下了?
千歲說過,衛王作為一國之君,身上必有護命的手段。賀小鳶從前在天耀宮刺殺衛王失敗,也說明了這一點。
可現在衛王束手就擒,忒也容易了。
早知這般,他和千歲在王軍逃出赤弩山腹時就可以動手了啊,平白忌憚那許多做甚?
千歲卻不管那許多,只在他耳邊反覆唸叨“帽子帽子帽子,蒼吾石蒼吾石蒼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