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人也是異士,並且修行之道走的一定是剛猛路線。
眾侍衛跟著後退,刀鋒依舊對準他。
深山老林裡面,突然多了個異士,還是從湖裡游出來?小姐目光飄移不定“莫要敬酒不吃,你還是老實交代的好。”
少年只當未聞,赤足走去草叢。
小姐使了個眼色,少年身後的侍衛一個箭步衝上前,要將他制住。
少年忽然動了,不進反退,一個轉身就到侍衛跟前。
這一下動作太快,侍衛只覺眼前一花,對方的拳頭就砸在自己鼻子上了。
他被仰天打出去一丈遠,落地時鼻血長流。
幾乎與此同時,少年已經跨到另一名侍衛身邊。後者不假思索揮刀,卻被他反手搶下,架在脖子上。
他再要掙扎,只聽“喀嚓”一聲,少年將他胳膊直接拉成脫臼。
這人痛呼聲中,少年已經將他扳過來面向小姐,冷冷道“我不認得你們,也不想殺人。”
他的動作快如鬼魅,偏偏揍人又極狠。小姐眼中頓顯驚色“你想作甚?”
“離開。”
小姐咬唇,好一會兒才揮手“放他走。”
這人來歷不明,但敵意不濃,好似的確不用大費周章。
少年推開俘虜,但並沒有馬上離開,只是走去草叢,拿出鞋襪從容穿好,才撮唇吹了一記口哨。
找援兵嗎?侍衛們神經再度繃緊,亮出了手裡的刀。
不過草叢裡簌簌一響,有個小白影子躥了出來,停在燕三郎腳邊。
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隻貓兒。
它白得像雪,毛蓬盈,一出來就蹭了蹭少年的腳背。他低頭揀起白貓背上一片落葉,點了點書箱,貓兒就自覺跳了進去。
原來那箱子是裝貓用的。
原來是貓,難怪了。小姐下意識後退一步,只覺鼻尖又有些癢。
少年有條不紊合上箱蓋,把書箱背好,再抓起大魚,轉身就要往叢林走去。
他的眼睛黑得深不見底,看著就不像好惹的。
“等等!”小姐咬了咬唇,忽然問他,“水裡有異樣嗎?”
“什麼異樣?”少年面無表情看著她。
“……”講不清楚呢,再說他如果也為那個而來,怎麼會主動告訴她?小姐懨懨揮手,“算了,走吧。”
少年大步而行,很快消失在林蔭中。
直到他背影都不見了,小姐才向眾侍衛道“下水吧。”
這一找,就是一個多時辰。
幸好天氣炎熱,水溫不高,眾人才能堅持下去。不過天色漸晚,半空中的浮山蜃景也不見了。小姐氣惱道“該死,這東西只在白天出現!”她事先做過功課,蜃景只在大熱天出現,要麼是極乾旱的沙漠地區,要麼就是大海和大湖。就不知道眼前景象是不是同循此理?
現在太陽西斜,氣溫下降,理論上蜃景就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