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國大人追擊端木景捉到鐸人俘虜,已經派人給您送進宮去。”鐵太傅沉聲道,“我親眼所見。”
顏烈臉色也陰沉下來“並未接到。我只接報,端木景逃出西門,徐世昌追出去了,還未有進一步訊息傳回。”
那亦即是說,六小道口馬車上生的事,攝政王還不知情?
為什麼要由他來說啊?鐵太傅突然覺得喉嚨幹。
“有件事要說與您知。”罷了,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鐵太傅清了清嗓子,“玉太妃被劫走了。”
顏烈一怔“你說什麼?”
“玉太妃和我夫人一起中毒,柱國大人就將她們送往宮中救治。”鐵太傅一鼓作氣講完,“哪知半路上遇見端木景逃躥,柱國前去攔截,有人趁亂上車,將玉太妃劫走!”
為防攝政王怪罪,他緊急補充“我從宮裡趕到時,夫人的毒已解,玉太妃已經被劫走,柱國大人正提回俘虜審訊。”
他一邊講述,一邊看著攝政王的臉色變得陰鷙。
顏烈按在桌上的指尖都有些白,喀啦一聲,桌角被他捏下一大塊“劫匪是誰,可有人見到?”
“不曾。那人冒充宮衛上車,在車底切開一個大洞,帶著玉太妃主僕跳進去就消失了。”
“消失?”顏烈皺眉,“沒人見過他們去向?”
“沒有。”鐵師寧老老實實道,“我聽邊上的侍衛說,他們幾息之前才聽見玉太妃的侍女忍冬開聲,稱一切正常。車上的確沒有下來人,不管是走下來還是跳下來,一概沒有。”
顏烈出神好一會兒,才撥出一口氣“遁術!”
三個大活人在鬧市區一起跳下馬車,卻無人看見,這不是動用了遁術還能是什麼?
鐵太傅一拍腦袋“對極,我怎麼沒猜到!”
土遁術非常罕見,鮮有人類可以掌握,很少人會往這方面去想。
顏烈忽然又道“那麼老夫人中的毒是誰解的?”
“便是這劫匪。”鐵太傅想起自己方才沒說明白,多補了一句,“因此玉太妃身上的毒應該也被解掉了。她和我夫人所中的毒,與王上相類,章御醫可以作證。”
顏烈只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同一種毒?”
那下毒的人好狠,是想將他身邊的人都殺個乾淨!
不過,致宣王於死地的奇毒有解藥?
鐵太傅又道“柱國也派人飛傳西城署衙,命其搜查劫匪和玉太妃。”
“知了。”顏烈後退一步,正要轉身,腳步忽又停下,“慢著,劫匪冒充的宮衛,如何上得了車?”周圍的侍衛是死人嗎,見到男人登上太妃的馬車不覺異常?
鐵太傅趕緊道“是忍冬將那人喊上車的,說是讓他上去搭把手。”
“忍冬喊上車的?”顏烈眼裡浮起寒氣,“她認得劫匪?”
“周圍三四個侍衛,她只點了那人上車。”
鐵太傅見攝政王下巴抽緊,也是擔憂“安淶城連逢變故,唉,奕王子可好?”王上薨了,玉太妃遭劫,奕王子可不能再出事。
“他沒事,已交專人看管。”顏烈大步走了出去,下令身邊的侍衛飛馬前去青芝鎮,詢問顏燾經過。
他站在太傅府的門廳,自個兒想了想,就躍上座騎、撥轉馬頭。
出來送行的鐵太傅問道“您去哪裡?”
“西城署衙。”橫豎要經過西城署衙,顏烈無端想起弟弟先前所言。按理說,那個衛國來的小子似乎與安淶城近期生的大事都無關,可他隱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