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狗愣了一下,秒慫,夾著尾巴退開兩步。
到底聽誰的?小金好為難啊,夾在兩個主人之間,左右不是狗。
“這小子是你什麼人?”白夜看看她的手,再看看燕三郎,目光凌厲。
千歲張口欲答,但燕三郎用身子擋住鐵籠,側頭對她說了句“後退。”隨手把半截怨木劍拔了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
燕三郎還對她眨了眨眼。
紅衣女郎還未琢磨明白,卻聽少年緊接著就對白夜道“她是我妻子。”
妻子?白夜眨了眨眼。
阿修羅對“夫妻”二字沒有概念麼?燕三郎立刻換了種說法“伴侶!”
果然,白夜眼中爆出驚人的怒火,屋中的物件表面飛快泛起白霜。“汙穢的賤種,你好大的膽子!”
燕小三瘋了麼,這時候激怒白夜?千歲心裡轉過無數念頭。但歸根到底,她相信燕三郎越到危急越是鎮定,這會兒不該是無的放矢、亂出昏招才對。
那她——配合一下?
“關你p事?”紅衣女郎美目圓睜,聲色俱厲,“你敢再碰他一根毫毛,我出來後定要追殺你到天邊去,屍體大卸八塊喂小金,腦袋留著點天燈!”
小金聞言縮了縮脖子,滿臉無辜,這關它什麼事?
“是麼?”白夜手中緩緩浮起一截槍尖。這杆長槍可以從中分作兩截,近戰遠戰即宜。
他臉上的怒氣反而不見了,只是手背青筋根根浮起,槍尖電光縈繞,噼啪作響。“你且看好,我如何將他——”
電光石火中,一道銀光迎面射來,燕三郎也分不清是人還是槍,只知這一擊雷霆萬鈞,要閃瞎人眼。
“——大卸八塊!”
這四個字,被淹沒在一聲巨響當中。
“當!”
像堅冰多過像金屬的寒鐵柵欄,終於出一聲金鐵交鳴的悠響,聲震三里。
槍尖硬生生紮在籠子上,電光也傳導去柵欄上,光蛇遊走。
可是燕三郎呢?
本該被紮成串燒的少年,哪去了?
白夜望著槍尖舐了舐唇,回身看去。
少年已經站在水晶匣子邊上,一伸手揭走上頭的封印,把蓋子扯開。
“有什麼用?”白夜好笑,“她根本出不來、碰不著……”
水晶匣裡的紅色霓裳一改原先的飄逸作派,“呼”一下化作流光,往側邊去了,正好打斷他的話。
白夜忽覺毛骨悚然,有危險自左側來襲,近得幾乎無法閃避。
他不假思索飛撲向前,要先取燕三郎性命。
攻敵之必救,就是以攻代守。
場中只見兩道流光同時撲向少年。
燕三郎早就躍躍欲試,才不在原地逗留。白夜剛剛提起勁道,他就一個閃身站去了獅子狗身後。
“嗷?”小金感受到兩大修羅的高昂戰意,早就變回闢水金睛獸本尊以求自保,毛蓬張,幾乎有兩隻獅子那麼大,倒是個極好的掩體。但燕三郎拿它當肉盾,小金大為惱火。
但女主人又說不許碰他,它好為難吔。
它只好往裡頭縮了縮,恰好將燕三郎擋在角落裡。
少年剛退開兩步,原本所立之處已經被轟出個丈餘深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