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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殿下

正文第六十五章

出來一日,辦了兩件事,榮烺心情頗是不錯。

回宮的路上,姜穎等人聽榮烺講了那書鋪子的來龍去脈,聽說裡頭有宗室的孩子,姜穎自己也算半個宗室,“這也還罷了。只是得告訴他們個輕重,以後甭宮裡的書還沒賞完,他們就刷刷刷全都偷印出來了。”

“光顧著問他們的事,倒忘了這事。”榮烺十分大度,一笑了之,“算了,反正三品以上的誥命也賞過了。下次再同他們講吧。”

待回宮後,榮晟帝也在萬壽宮,見閨女回來,叫到跟前問她出宮都去了哪裡,中午在順柔公主府上用了哪些膳食。

榮烺大致說了。

待榮烺說完,林司儀做了細緻補充。

對於聞峻寧幾人的事,鄭太后點頭,並未說榮烺做的不對,倒是說,“這幾個孩子挺有機緣。”

榮烺說,“非常奮進。且祖上為朝廷流過血流過汗,我想,就算了。外頭人生活挺不容易的。”

“賺些生活無妨。但偶爾也要看一看,查一查,別讓人借你的名義生事。”鄭太后道,“這既是保全你一番苦心,也是保全他們。”

“嗯。我知道的。”榮烺說,“不能讓他們跟建國後的許多罪臣似的,有善始無善終。”

鄭太后一笑,“你這史書沒白讀。”

“一般吧。主要齊師傅教的好。”別看齊師傅總叫人生氣上火,榮烺從不說齊師傅壞話。

榮晟帝問,“史太傅講的如何?”

“也行。雖然有點不實用,道理是對的。”

榮晟帝笑,“還頭一回見有人說聖人的書不實用的。”

“道理都是對的,可也太不講人情了。”榮烺說,“聖人著書總是講許多大道理,可我覺著,人心是有偏私的。若什麼事都按大道理來,就太沒人情味兒了。”

一時,有太醫院院判過來,呈上鄭國公的脈案。榮烺湊邊兒上一起看,小小面孔露出擔憂,“不是開春說老國公身子骨轉好麼,怎麼又病了?”

“人上了年紀,身子骨兒就弱了。”鄭太后看了看脈案,問了鄭國公的情況,便讓太醫退下了。

榮烺說,“讓老國公好好養養。這入秋了,正是滋補保養的季節。”

鄭太后看她這樣體貼,一笑道,“是啊。”

榮烺素來體貼,只是因她三月一次的出宮額度,又引來徐妃的嘮叨。徐妃平生心事,無非就是不放心孃家。

今年徐國公的週年忌也過了,按理孫輩孝期九月即滿,至今未有起復旨意。徐妃心裡就記掛孃家,榮烺過去請安時跟榮烺唸叨。如今徐妃倒是改了那九曲十八彎打聽的毛病,也不跟榮烺耍心眼兒,就直接說不放心,想讓榮烺幫著打聽打聽,看徐家孫輩能不能起復。

榮烺說,“父皇成天過來,母妃您問父皇不就得了?”

“你父皇還不是聽你皇祖母的。正因他常來,倒不好顯得偏頗。”

“我問就不偏頗了?不一樣偏頗麼。”

“你父皇是皇帝,你是我閨女,這能一樣麼?陛下是為萬民做主的,你偏著你親孃,這多正常。”

“那你怎麼不找我哥?”

“你哥成天唸書還念不過來,他不如你機伶,你成天守著你皇祖母,挑你皇祖母心情好時再問。”

榮烺實在受不了她親孃的叨叨,只得替她問問。

這事兒怎麼個來龍去脈,榮烺如實都告訴母親,“我真受不了我母妃那絮叨勁兒,成天沒旁的事了。”

鄭太后道,“她親自來問我不一樣?”

“她要這麼聰明,就好了。”榮烺也覺著母親笨笨的,指使她來問,那跟自己問有什麼不一樣啊。

鄭太后看榮烺長吁短嘆的,好笑,“這也不值當發愁。”

“我就愁我母妃這偏著孃家的樣兒。”榮烺拿塊蜜糖糕咬一口,“這可愁什麼,朝廷也沒旨意說不許徐家人謀差使,只是沒賞差使罷了。自己尋路子找個差使便罷了,這還用問麼。”

鄭太后小有驚訝,“你怎麼想到的?”

“明擺著的呀。外祖父去的不大光彩,去歲連奠儀都沒賜,今年怎麼可能額外賞差使。朝廷不賞可也沒罰,那就自己去謀唄。好賴的,先弄個差使幹著唄。”

榮烺邊說邊吃蜜糖糕,覺著這樣簡單的道理,怎麼還不懂呢。

鄭太后道,“你直接跟你母妃說就是了,何必來問我?”

“我要不問就這樣說,豈不是假借祖母的名義,那多不好。”榮烺覺著外祖家有點丟人,不過,她是皇室公主,她的身份也不來自外祖家,也就不在意了。

鄭太后道,“你就這樣跟徐妃說就行了。”

待再去麟趾宮請安,榮烺把這事跟母親說了,母親果然十分歡喜,雙手合什念聲佛,“不敢奢求你父皇賞賜官職,只要容他們自己謀官,也就是了。”

榮綿奇異,問榮烺,“你什麼時候跟皇祖母問的,我怎麼不知道?”

“哥你功課忙,還不是母妃,跟我叨叨有一千八百回。”

徐妃笑,“哪兒有那麼多遭,也就十來遭。”

“反正我聽的耳朵都長繭了。”榮烺說著還揉揉耳朵。

徐妃拿點心給她吃,“嚐嚐這奶糕,特意給你做的。”又拿塊糕給兒子,“這糕是給你做的,既不甜也沒奶腥味兒。”

“還有這種糕?”榮烺好奇,湊過去,“哥,給我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