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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韓春

也不能說一次沒看過,上一次馮囂亭率領五萬都尉軍來襲,他也在城中的瞭望臺上俯瞰全城,只是那個時候全城戒嚴,大街上空無一人。

不像現在。

樓臺高聳,街邊店鋪鱗次櫛比,大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寬闊的青石板路,足有三十多米寬,街上沒有垃圾。

看起來乾淨爽利,街邊還有不少桂花樹,雖然還沒到十月桂花飄香的時節,但是鬱鬱蔥蔥的桂花樹,還是讓人覺得生機盎然。

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小攤販的鋪子,賣的東西也都是琳琅滿目。

有賣菜的、賣雞鴨魚鵝的、賣燒餅小吃的。

大街上的人面色雖然算不上紅潤,可也沒有饑荒之年的蠟黃。

驪山縣的夏收工作,圓滿完成,大批小麥進倉,流入市場,麥價比平時少了三四錢,就算再窮的百姓,也能基本溫飽。

黃賀看著驪山縣百姓面上的朝氣、希望,覺得他們跟咸陽城的百姓有相似的地方,卻也有不同之處。

咸陽作為秦國國都,老百姓臉上都有一股子傲氣,看誰都像鄉下人,說話的語氣也是趾高氣昂。

可咸陽居,大不易。

咸陽的街頭,有不少遊手好閒之輩,也有乞討之人,更有買賣人口之地。

雖然這都是秦國明令禁止的行為,但是話說回來,即便是後世的鷹醬國,那麼的達,街頭上不也是充斥著流浪漢、小偷小摸還有可愛的黑人兄弟嗎?

有些人是生活所迫,遭逢大難,有的人天生就是懶,不想工作出力,這也是人家的生活方式,不能苛責。

但是在驪山,就看不到這種情況。

因為凡是在驪山縣城的人,必須要有身份證,無證的立即驅逐,這也是黃賀為了防止其他勢力滲透出來的方法。

凡是在驪山縣的人,如果沒有工作,驪山縣衙也會幫你安排工作。

想要在驪山吃閒飯?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所以閒散人員、乞討人員是一個也沒有。

至於說人口買賣,更是明令禁止的行為。

陳楚生他們也曾明裡暗裡的跟黃賀說過,“人口買賣可以有。”

黃賀的態度是“人口買賣絕對不能有,有一例查處一例,一旦現,立即將賣家和買家一同送進藍田的硫磺礦裡去挖礦,幹到死!”

秦國有律法規定,凡有功爵者,均可使用奴隸,不但王公貴族有使用奴隸的權力,就連那些鄉下的公士、里正、裡間門這種小角色,也能蓄養奴隸。

更不用那些官吏,哪家沒有幾個奴隸,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說話。

這些奴隸大多來自戰敗國、秦國周邊能歌善舞的羌族、賜支族、戈族、康族、和夷族、烏孫、月氏、白夷、高夷、鎺、臨屯、真番、貘,當然還有最近征服的南越。

還有因為犯罪被貶為刑徒的奴隸,這些人或是犯了重罪,或是被株連,成為了秦人的奴隸。

這些奴隸所生的孩子也同樣是奴隸,可以說,一輩為奴,輩輩為奴,除非立下大功,才能贖身。

驪山縣本也有不少有功爵之人,官吏,他們的家中蓄有私奴,黃賀解放了驪山刑徒後,順道也解救了這些奴隸,使他們恢復自由身,得以在驪山平等的生活。

而驪山縣原本的土地,都是歸秦國所有。

黃賀控制了驪山縣這一塊地,也就取得了驪山縣內所有土地的控制權,他把這些田地重新分配給驪山縣民眾,並向他們收取租金。

秦國的賦稅可是非常重的,田租、田畝附加稅、口賦、算賦、戶賦等五花八門。

到了秦二世的時候,收取泰半之賦。

前引《倉律》有“入禾稼、芻、稿,輒為籍,上內史”的規定。

《田律》有規定“禾、芻、稿撤木、薦,輒上石數縣廷;入頃芻、稿,以其受田之數,無墾不墾,頃入芻三石、稿二石。芻自黃及束以上皆受之。入芻、稿、相輸度,可也。”

秦朝的賦稅制度,包括商業、農業、養殖業、物流業都要收以重稅,秦國的商稅非常重,一方面是為了重農抑商,一方面也是為了滿足統治者的慾望。

但羊毛出在羊身上,繁重的商稅,最後受苦的還是廣大的老百姓。

黃賀也收取商稅和農業稅,但是他收取的稅費跟秦國比起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黃賀不喜歡鋪張浪費,也不大搞基建,他不修宮殿,修葺陵墓,也不需要修建長城,所耗費的錢財比秦國少了許多。

以一縣之稅費養一縣之官吏,完全可以做到自給自足,還能大大盈餘。

秦國卻是取全國之財富,供養咸陽一地。

不但要幫皇帝修建陵墓,還要建設阿房宮,北地還要修建長城。

同一時間搞這麼多大基建,就算放在基建狂魔的“兔子家”也很難承受如此大的財政壓力。

與其說秦國是被項羽透過軍事滅亡,還不如說,秦國是被吃緊的財政壓垮。

所以陳勝振臂一呼,秦國各地紛紛響應,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老百姓活不下去了。

跟其他地方生活在水深火熱的老秦人相比,驪山縣的老百姓,幸福感滿滿,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問問,他都能回答“我不姓福,我姓黃,黃大仙的黃。”

大街上行人各異,但是每個人都昂著頭,臉上洋溢著微笑。

在這裡,做官的,與百姓沒什麼兩樣。

因為大家原本也都是窮苦出身,即便有“田娃”那種敗類存在,但是因為黃賀在城中設立了“舉報信箱”,所以現在也很少有官員敢明目張膽的貪汙受賄,欺壓良善。

誰要是敢不為驪山老百姓辦事,就等著被舉報,然後配到礦山挖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