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君驚得小口微張。連她都只看見雲崕打出兩道細而淡的黃光,一閃而逝,快得肉眼無法捕捉。
這也太、太囂張了!
大街上全是活人,雲崕殺人要不要這麼坦蕩狠厲?
四周行人尖躲避,先前若視雲崕為謫仙,現在看他只如惡鬼。坐在茶館裡的公子哥呆呆出神,動也不動。
雲崕卻不理他,只翻身上馬,往鎮外奔行。馮妙君往茶館裡看了一眼,趕緊策馬跟上。
幾十息後兩人已經出了小鎮,身後才傳來衙役的唿哨聲。
……
兩人奔出數十里,馬漸緩,雲崕道“說吧,什麼事。”看她幾次欲言又止。
“沒什麼。”他明明直視前方,怎知她的表現?“公子居然放過那個方臉男不殺,儘管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副欺男霸女相。”一點兒也不像雲崕的作風。
雲崕輕笑一聲“你很瞭解我?”
“不敢。”她趕緊澄清。
他玩味道“有什麼不敢?”
那雙桃花眼望過來,馮妙君立刻不說話了。
多說多錯啊。
……
茶館裡餘下的兩三人才鬆了口氣,一轉頭見自家公子正襟危坐、面色如常,不由得為自己的失態而慚愧。
“公子?”
沒反應。
“公子,這接下來……?”衙門的人都快到了,怎生應對?
還是沒反應。
家僕急了,輕輕晃了晃他的肩膀。
這人順勢倒下,還維持著方才那副神情。
竟是不知何時,已經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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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走下來,馮妙君就懷疑到底能不能遇上雲崕看得順眼的人。
事實告訴她,有的。
這一天到了決明城,再有人過來搭訕,雲崕居然沒有拒絕。
這是浩浩蕩蕩三十餘人的車隊,多數人臉上有風塵之色,不難看出在外奔波有段時日了。為的錦衣男子個頭高挑、面目俊朗,見到雲崕先是雙目一亮,接著就上前抱拳笑道“兄臺好風采,怎麼稱呼?”
出乎馮妙君意料,雲崕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四方山,倪煥之。”
四方山是什麼地方?在煙海樓熟讀經史馮妙君不知道,這男子大概同樣不曉得。但他仍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