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奚林一在生氣。
他一手握拳,怒道“奚榕這小子就是不知好歹,他要再這樣,我可真得栽培小睿了。”
“別啊,老公!”陳姍悅挽著他,焦急都勸說著,“小榕還這麼小,你說這麼個初中生哪懂這麼多呀?你先別急,過幾年……對,等過幾年他步入社會,就會明白金錢和地位的重要性了!”
“哼,真是一個個的不給我安分點!”奚林一滿臉的怨氣,“小睿性情頑劣,成天就想著早戀,小榕成績倒是不錯,偏偏什麼都要跟我對著幹,小柔……”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
好像才突然想起來,奚柔雖然自小就脾氣犟,沒有女孩子的樣子,但一直都很爭氣,也從來沒讓他操過什麼心,相比而言,倒是女兒讓他省心多了。
他的停頓,讓陳姍悅警惕了“老公,你該不會準備把這位置留給奚柔吧?”
“怎麼可能?”奚林一很果斷地嗤笑了一聲,“她就是個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生出來的孩子也不姓奚,怎麼可能交她手裡……”
陳姍悅鬆了口氣,陰陽怪氣地附和著“是啊,可惜奚柔是個女孩子,要是是個男孩,那可真的比奚睿優秀多了。”
奚柔手中一緊,無意將她十分珍惜的北大錄取通知書捏出了一道皺褶,意識過來後,她會趕緊將其撫平,只是無論如何,也恢復不了最初那平整的模樣了。
那天,她默默地回了房間,一向都會據理力爭的她,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直到她收拾好行李準備去大學的時候,也沒告訴任何人,倒是一向看見自己就懼怕的奚榕堅持把她送到了機場。
這些年,奚林一併非否認過她的能力,他手裡的服裝和護膚品產業都交給了她,那些需要常年奔赴國外的活,也全留給了她。
她心裡都清楚,奚林一真正要培養的是奚榕,倘若說服不了他,就試著培養奚睿,總之,不可能是自己。而她,只是奚林一眼中的一個優質後盾,為他的繼承人剷除前方道路的障礙。
她都應下了,當然,她奚柔可不是那種既順從又輕言放棄的人。
此刻,面對著奚柔的質問,對面的父子倆看起來都有點尷尬。
同樣聽到這句罵聲的,還有剛回到家的奚榕。
他站在正廳旁的柱子後面,悄悄地探出了半個頭。
好傢伙,本來家裡那幾個人就不想見,現在這母老虎二姐居然還在這個點回來了,好不容易從飯局上逃掉了,居然沒逃過這裡。
不管了,能逃一次是一次。
他對著身後的傭人做了個“噓”的手勢,爾後像做賊一樣,一步一步、躡手躡腳地往樓梯的方向挪了過去,全程沒出一丁點聲音。
他覺得自己掩飾得十分成功,但是……
“榴蓮?!”
奚柔這一聲吼,讓奚榕心裡“咯噔”一聲,然後,他猝不及防地停住了,一臉懵逼地望向了自己的右手。
奚榕“……”
他為什麼非要帶這顆又沉又臭的“炸彈”過來,給自己招惹“殺身之禍”?
他加快步伐,往前衝了兩步。
“給老孃站住!”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罵罵咧咧,“你敢動一下試試!”
奚榕“……”
他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