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曼死後,奚林一風風光光地將她葬了。
奚柔對這些都不懂,只知道奚林一光是為了挑安葬的風水寶地以及辦了好幾場法事,就花費了好幾百萬。
說來可笑,生前從未被他在意過的妻子,卻在死後,得到了他向全世界宣告的愛意。
呂曼離開後的一段日子,奚柔問過奚林一“你愛我媽嗎?”
而奚林一在思忖了好一會後,回答了“她是一個稱職的好妻子。”
當時年幼的奚柔還不明白,直到長大後再憶起他的話,終究還是懂了。
後來,呂曼剛走不到三個月,奚林一就和陳姍悅領了證,讓她如願以償地攀上了高枝。
得知訊息後的呂家勃然大怒,和奚家斷絕了所有的往來,但那時的奚林一也無所謂了,他事業上已飛黃騰達,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需要依附孃家人支撐的他了。
奚柔一夜間就長大了,並非是她不想抗爭,而是她明白了,還是個孩子的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時常在想,婚姻究竟讓母親得到了什麼?
她也曾無數次夢到過呂曼。
在夢裡,她問過媽媽“你後悔嫁給我爸嗎?”
但每一次,呂曼都只是微笑著看著她,時至今日都沒有給出答案。
可能很多事,終其一生都得不到回答了吧。
只是奚柔從那時起,就開始專心攻克學業,她不再調皮逃課,也不再像個尋常的孩子一樣去貪圖玩樂。
她的童年沒有遊樂場,也沒有和小夥伴相聚玩樂的時光,只有沒日沒夜地努力學習。
唯一的念頭,就是變優秀,終有一日,她要靠自己贏得奚家,親自把陳姍悅掃地出門。
同時,她也漸漸在成長的過程中下定了決心,此生的目標只有坐擁財富、孤獨終老,男人和婚姻,絕不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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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陽臺上的奚柔回憶許久,不知不覺,感受到了一絲微涼。
再反應過來時,現已經飄起了小雨,而她臉上都是淚水。
她回到房間,取過紙巾後很胡亂地往臉上抹了起來,又開始狂擤著鼻涕。
“我怎麼哭了……”她把紙巾扔進垃圾桶,自言自語地說著,“開玩笑,老孃怎麼可能會哭!”
她成天都教導自己,眼淚是世上最沒用的東西,與其有空哭還不如想辦法去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她很少會哭,她的自控能力也異常的強,即便心裡真的再難過,她都能忍住。
正當她準備去洗把澡冷靜一下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震了起來。
她一接電話,現是韓成韶。
帶著一絲好奇,她接起了電話,話還沒說出口,對方急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柔姐,我在你家樓下。”他的聲音不僅急,還有些喘。
“哈啊?”奚柔懵了一下,突然擔心了起來,“你這麼晚怎麼來我家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沒有沒有。”韓成韶矢口否認,“我沒事,就是想來找你,你方便的話,出來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