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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上門惹事

“怎麼?還想讓我留住你這幾位所謂的朋友?”趙升面有慍怒,責難趙源。

趙源低下頭,大氣不敢出,好一陣才臉色青白不定,緩緩道“爹,我知道我有錯,但是畢竟他們救過我,你從小也教育我這句話安身立命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我結交的既不是權貴腐朽,而是幾位江湖人,他們縱然有千般不是,也縱是七級浮屠也難以報答的。”

“我雖然教授過你這些,但你帶的什麼人?你總歸知道吧,江湖人,散人盟這批人,都是一些攀權附貴,混跡江湖的浪子,你的身份能跟他們比較?你這是自降身份,知道什麼人該結交什麼,什麼不該結交,才是我的忠言,雖然逆耳,但你不得不聽從。”趙升厲聲厲色地道,“你現在出去,把幾人請走,我們趙家勢小,容不下他們幾尊大佛!”

這句話一出,徹底惹怒了古太炎,只見他暴躁脾氣吼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腐儒而已,要請走我們?你兒子和我們是朋友,你如此一針見血的批評人,講些狗屁做人道理,實際上自己也是結黨營私之輩而已,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文人中的曲曲折折,反倒是我們武人認真實在得多。”

丁耒覺得古太炎這番話說得很對,文人一旦腐朽了,有的會如機線針織,刻薄死板,做事生搬硬套,不懂變通,就比如戴風青,而更多的是展成另一個方向,變成類似趙升的存在,看人行事,步步為營。

趙源臉色再變,他忍不住轉過頭,看向門外的幾人。

古太炎的話聲聲如鍾,敲響著幾人的心靈,甚至趙子奇都臉色白,知道這是結下樑子了,自己的伯父如此不近人情,實在連他都始料未及,當著面去教育趙源,甚至趕走他的朋友,趙子奇自問自己父親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

“你說什麼?真以為我趙家好惹?來人!”趙升怒不可遏,叫上門外的家僕。

家僕身材瘦小,哪裡是丁耒幾人的對手,推搡之下,就被古太炎帶飛老遠。

最終撲倒在地,面無人色,整個表情擠作一團,看著趙升的態度,又硬著頭皮上前,卻被丁耒伸手一搭,道“你大可不必這樣,你對付不了我們的。”

“好哇,欺我趙家無人?我馬上叫官府的人來整治你們!”趙升哪裡被小輩們欺負到如此境況。

他忍不住開始難,抬手就寫下一張紙書,交給了一旁守候的另一名家僕,家僕拿著書信,左右為難,他根本不敢出去,被丁耒幾人堵在門口,丁耒他們若是動起手來,他只怕要躺倒地上,生生受傷。

“就這樣一件小事,就拿著官府的名頭,壓迫我們,你這做人,實在不怎麼樣,難怪是正七品,上不去了。”丁耒搖搖頭。

“你敢批評我?”趙升眉毛豎起,面色冷冽。

丁耒笑道“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這個朽木不可雕的官,做人對待家人,更是不如意,我看你這官也別做了,丟人,你兒子比你倒是強了不少,至少他敢忤逆一些事情,不會順著規矩做事,規矩是人定的,而做人做差也是盲從規矩使然。”

趙升吹鬍子瞪眼,一張臉色難看極了“你憑什麼教訓我?我看你有幾分才學,就在我一個堂堂七品官員這裡賣弄,如果我是松家的人,只怕你現在已經被哄打出去。”

“如果你是松家的人,只怕我已經給你一個下馬威了,松家有什麼厲害的,讓你這樣害怕?橫豎不過一個將軍,蒼巖城稱霸也算不到他們頭上,還有四大門派,散人盟,各方勢力,想做大哥,他們連門都沒有。”丁耒嗤笑道,“而你,卻如此擔驚受怕,這些年在人前做個縮頭烏龜,在人後做個紙老虎,真的為難你了。”

丁耒臉上露出可惜之色,趙升則已被氣得七竅生煙,整個人血液都湧上腦門,坐姿前傾,幾乎就要起身,但他標榜多年的“規矩”卻使得他把怒火壓制下來。

趙源卻是知道,現在情況真的已經無可挽回,他們已經結下仇恨,一個是父親,一個是才認識救命的朋友,兩邊都沒法好好做人。

“趙源,我知道你在遲疑什麼,你這樣的性格,對於以後混跡官場,恐怕有影響,不要怕,你父親是你父親,孝敬他是絕對的,但是他若是犯了錯,你不要跟著他犯。當然,我們也不是金口玉言,做人做事也有不對的地方,先給你道個歉。”丁耒微微一禮。

趙源臉上表情難看,道“丁兄弟,我,我沒有你們江湖人的灑脫,讓你們失望了,這些年我也結交了不少人,我父親很多都不知道,他和我實際上有代溝。”

趙升看著趙源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趙源,你在說什麼,為父這幾年可沒有虧待你,你要考舉人,都是為父幫襯,給你置辦書籍,幫你聯絡考官,可是你這兩年做了什麼?舉人學位得了,但是居然不去做官,去跟那個瑤姬廝混,跟別的江湖人四處結交,你要知道,為父很失望!”

他雖然神色稍緩,語氣輕了些,但對待趙源依舊是硬聲,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言下之意,就是要趙源懸崖勒馬,早日脫離他們江湖人的團體,做一個安身立命,好好公子。

“不是的,這些年我也認識了不少為官之人,當官真的也不是父親你這樣當的,內幕重重不說,而且現在廉政早就被廢止,在官場我是混不下去,我才轉而寫書,這些年不也給家裡補貼了許多家用,憑藉父親你的一點微薄資產,真的能經營這麼一個大家庭麼?”趙源開始強硬道。

連趙子奇都訝異了,趙源居然敢說出這麼一番話。

這是對於趙升的大不敬,父子相聊,應尊重為大,而趙源現在在反駁父親,就是在忤逆,在批判,視父親為眼中釘肉中刺一般。趙升臉上顏色再次變化,怒極反笑“好啊,趙源,你現在年紀大了,出籠之鳥,守不住你了,居然給為父我來說教!好啊,好得很!”

“好一個好得很,我看你們趙家確實是好得很吶。”這時候一個聲音從外面院落裡傳出。

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沉聲入耳,如同一道道大石激落水中,如暮鼓晨鐘,生生瑟瑟。

“是誰?”丁耒幾人迴轉過頭,只見一個身影被擊飛而來,搖搖晃晃地墜落在地,口吐鮮血,形容慘淡,面無人色。這人正是趙家的家僕之一,之前在門前打掃衛生,本想著接待丁耒幾人,卻先是遇到趙升的激怒,再者遇到了又一批人找茬。

這批人不是別人,就是松家子弟。

丁耒眼中有一道訊息閃過“松家子弟松高賢出現,上門鬧事,弘揚俠義精神,幫助趙家度過難關。擊敗松高賢,可以獲得5點功德值。後續幫助趙家,更有任務,敬請期待。”

5點功德值,確實不算虧本,這個松高飛確實值這個價格。

松家三公子松高飛,也就是之前的“三少爺”,帶領了近乎十個打手跑來。

這十個打手各個面目可憎,無一不是【蘊靈】初期修為,丁耒如今【清身】這才初階,就有了【蘊靈】中期的本領,便是因為他武功神秘,《舍漏功》確實是不錯的功法,只是入門甚難,一旦入門,往往更進一步就輕而易舉了。這些打手比起之前松高賢帶的二人還是差了許多,畢竟松高賢是二公子,平日囂張跋扈,額外受到關注,而且,松高飛武功比松高賢更高一籌,也不寄於外人,往往親身上陣。

丁耒目光所在,只見一名男子,一襲青袍,形動意飛,步伐張揚,不似狼虎,而是一個翩翩公子,只是神色中隱含不善,他的眉毛不濃不淡,微微挑起,當時就衝著幾人,目光流轉,張口便道“看來你們就是打傷我二哥的人,今日就一併算清了吧。”

他說完這句狠話,隨後看向遠處跪在地上的趙源,道“趙源,你也知道我是誰,你們犯下的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不知道你想好了沒有。”

丁耒仔細看過這人的容貌,俊俏有餘,神情自若,清朗不凡,但唯一的就是眼睛偏扁小,像是綿裡藏針一般,做人做事,也確實綿密細膩,往往生冷晦暗,令人防不勝防。

趙源從地上爬起,卻見趙升的目光掃來,微微有些顫抖,還是故作平靜地道“我們可與松家二公子的事情沒有關聯,你們要找的是這幾人,我兒子趙源,一向比較安靜,萬萬不可能做出傷人之事,所以還請你們調查一二。”

趙升即便與趙源二人理念不合,但畢竟也是父子情義,斷然不會允許趙源有損傷。

“是麼?”松高飛笑得十分詭異,彷彿催命音符一般“我看你們都已經來了趙家,這倒是不像不認識,而是陳年老友。我說得對不對,為老友出頭的事情,往往是有連帶責任的!”

趙源臉色沉重,趙升則反駁道“此言差矣,我兒子趙源受到他們蠱惑,這才做錯了事情,但是他自己沒有動過手,而且我現在也準備把他這些認識的狐朋狗友給驅逐出去,這件事,我們趙家完全無關,還請松家三公子好好分析一下,瞭解我兒的實際情況,不要抓錯人。”

“狗屁趙升,他現在把責任都推在我們身上,怎麼辦?”古太炎給丁耒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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