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葉軒而言,柳昊陽是可恨的,柳家也是可恨的。
對柳鶯而言,柳昊陽和柳家都該死,可歸根究底,這個已經化為骨灰的男人,也是她的血緣堂弟啊……
她就是這樣,看似無情狠毒,實際上,沒有人比她更渴望感情了,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又或者是親情。
可惜,她早已失去了親情……被動的失去。
良久。
柳乾坤跟到了這靈堂,咬著牙出聲道“兩位,現在花獻了,慰問也慰問過了,這場喪禮馬上就要結束,可否迴避一下?”
柳鶯沒理會,繼續望著那灰白照片呆。
葉軒轉過身來,笑著說道“迴避是自然的,但這不是還有一個程式沒走完嘛。”
柳乾坤皺眉“什麼程式?”
“慰問金啊。”葉軒笑道“華夏有傳統,朋友走了,來訪者多少都要送上一點心意,咱們都是傳統的人,這點錢我也還是有的,要是不給,那顯得我多小氣?”
柳乾坤扯了扯嘴角“禮是其次,人來了就好。”
“話雖這麼說,但禮還是要給的。”葉軒摸了摸口袋,從中逃出一枚一毛錢硬幣,強塞到柳乾坤的手裡,感嘆道“禮輕情意重啊,整個華夏的人都知道我是小白臉,實在沒什麼錢,柳家主,你可千萬別嫌棄啊!”
柳乾坤虎軀一震,握著那輕盈的一毛錢硬幣,面如死灰。
恥辱,奇恥大辱!
“小鶯,走了。”
葉軒卻懶得去關注他的臉色,大手一招,帶著柳鶯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柳家莊園。
兩人已經離去好幾分鐘。
整個柳家,依舊死寂如水,沒有一個人敢貿然出聲。
突然。
站在靈堂中的柳乾坤,雙眸一瞪,大嘴一張。
噗!
血灑靈堂!
……
葉軒和柳鶯大鬧柳家喪禮,柳乾坤怒極攻心,血灑靈堂的事情,很快便又成了無數豪門的口中話料。
五湖四海,再度震撼!
“太張狂了,真的是太張狂了!”
“人都死了,還不放過,什麼仇什麼怨啊?”
“柳家這數十年來,有些恩怨,著實不是我們能說得清,是非對錯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之事後,那場不可避免的大戰,算是徹底的打響了號角。”
“沒錯,王家和柳家,雖說沒有聯姻成功,卻也早已暗中結盟,王家幾番損失慘重,更是愈脫離不了柳家的支援,此番柳家受辱,王家斷然很快就要有所作為。”
“葉軒此子,如此張揚,究竟是得意忘形,還是心有大智?”
“……”
無數功於心計的人,暗自揣摩解析,彷彿是已經能在空氣中,隱隱嗅到一股血腥味。
同一時間,王家。
王千鈞獨自一人坐在王少陽的靈堂上,面容憔悴,臉色虛浮,可見這段時間以來,他過的十分不樂觀。
喪子之痛,無人能懂!
前後不過一個星期,王千鈞便暴瘦二十斤,本該人高馬大的他,此時看起來,竟是給人一種孱弱之感。
虎毒不食子。
外人看來,王千鈞是一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當代梟雄,只有他自己知道,對於王少陽這個兒子,他有多麼在乎看重。
他曾將王家的一切希望,寄託在王少陽身上。
誰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