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之中,點了好久的火,打火機適才冒出一絲火苗,終於點燃了葉軒嘴中的香菸。
葉軒深深的吸了一口,烈煙刺喉。
“咳咳咳!”
嗆鼻的感覺,葉軒已經受不住,頓時劇烈咳嗽了起來,咳掉了嘴裡的香菸,咳出了一地的血。
血中,還夾雜著內臟碎片,觸目驚心。
葉小影看到這一幕,腦子,已是一片空白。
都說,當一個老煙囪都抽不了煙的時候,這個老煙衝,也是離死不遠了……
恍惚間,彷彿有一柄刺刀,狠狠的刺入了葉小影的心臟,肆意切割、挖掘,讓她痛到窒息。
人世間,還有什麼能比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男人死去,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更痛苦?
沒有了。
此時此刻,葉小影心如死灰,只想,隨著葉軒一起遠赴黃泉,來生,再續今生未能完成的緣……
“看來,我是真的不行了。”葉軒重重的吐了口氣“了了一生,我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類似情形早已不是第一次,但這一次,我恐怕是真的挺不過去了。”
葉小影泣不成聲。
葉軒抬頭看向葉小影,盡是鮮血的雙眼,灼灼的打量了葉小影那張傾世的容顏,嘴角,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幸運的是,我能在你懷裡死去。”葉軒笑著說道“葉小影,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
葉小影急忙抓住葉軒那鮮血淋淋的大手,貼到了自己那精緻無暇的臉蛋上,感受到的,卻是沒有一絲溫度的冰冷。
葉軒的體溫,都已經流失殆盡了。
葉軒輕輕撫摸著葉小影那張熟悉柔滑的俏臉,靜靜感受著,臉上盪漾出一抹知足的笑容。
笑著笑著,他突然又不笑了。
他深深的望著葉小影,嘴角扯動,忽的問道“你可曾,愛過我?”
嗒!
一滴水晶般的眼淚,恰好滴落在葉軒的嘴唇上,瞬間結冰,來自葉小影的眼睛。
葉小影滿臉的梨花帶雨,望著葉軒痛苦搖頭,哽咽出聲“從來就沒有不愛過,何來愛沒愛過?”
一直深愛,怎會有愛過的說法?
每分每秒,都不曾不愛過啊!!
葉軒眯起了雙眼,臉上露出了痴痴的笑容,眼角竟也是流露出了淚光“既然愛我,為何不說?”
葉小影后悔莫及“我怕你不愛我,我怕我說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你。”
葉軒連連搖頭“你還是那麼傻。”
葉小影“我若不傻,如何襯托你的天才?”
葉軒“好好活著。”
葉小影“我會的。”
葉軒“好好活著。”
葉小影“我會的。”
葉軒“……”
他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已經從葉小影的眼神中確定,她不會的。
只要他閉上了眼睛,很快,這個傻傻的鼻涕妞,就會追隨著他,共赴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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