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汐指甲微微刺進掌心。

她沒有轉身，幽幽的開口“我沒有東西。”

她的豪華衣帽間，她的所有東西，都是夜冥莊園的。

她來的時候就是子然一身。

身後靜默了幾秒。

隨後厲夜霆的聲音聽不出的意味，只是低沉“好。”

蘇小汐咬著蒼白的唇，心裡彷彿是帶著最後一絲的期翼，她轉過身，慢慢的走上前。

她抬起頭看著厲夜霆那張漆黑如墨的眼底。

“我再問你一次，爺爺……到底在哪裡？”她說出口才知道自己的聲音都在顫。

她真的不相信。

她總有一種預感，爺爺還活著。

厲夜霆黑曜石一般的眼底微微泛起了一抹幾不可查的波瀾，但是，轉瞬即逝。

他薄唇緊抿，只是凝望著她，沒有說一個字。

蘇小汐心頭重重一刺，就好像是垂死掙扎前的最後絕望，她再次跌進無底深淵。

她眼眶酸澀的要命，可她倔強的咬唇忍耐。

她別過頭，真的不願意在看他一眼，就連距離，都退開了。

厲夜霆手指收緊，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我送你出去，顧逸寒在門口等你。”

蘇小汐自嘲的苦笑“不用了。”

就好像再也沒有留戀，她徑直的走出了門，沒有看他一眼。

厲夜霆黯然一笑，哪怕真的早已做好了準備，可是當看到她離開時，心臟還是鈍痛的像是被狠狠掏空。

他沒有遲疑，快步的跟了上去。

夜冥莊園外，蘇小汐走出來時就看到站在車邊等候的顧逸寒。

她走過去，顧逸寒的聲音像是最溫柔的風，看著她微笑“小汐。”

蘇小汐咬唇，跟顧逸寒匆忙對視一眼，只是那一眼，顧逸寒還是看到她眼底的潮紅。

他心裡一疼，拉開了車門“我來接你。”

蘇小汐點頭，直接上了車，嬌小的身子蜷縮在角落裡，視線看向對面的窗外，彷彿再也不想轉頭一眼。

顧逸寒看著她的模樣，心裡一陣陣細密的難受，他沒有說話。

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的厲夜霆。

他沒有過來，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的方向。

顧逸寒知道，他看的是車裡的女人。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氣裡交集，沒有說一個字，可是彼此都明白心中所想。

顧逸寒臉色清冷，微微點頭，然後沒有遲疑，上了車。

當汽車引擎的聲音終於啟動，離開，厲夜霆的眸底卻越來越深諳。

當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他才露出苦澀的笑。

好像，就從蘇小汐離開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眼底，就再也沒有了光亮。

沒有人知道，他親自送她走需要多大的自制力。

就如同匕狠狠扎進心臟，他卻依然需要裝作無動於衷。

厲夜霆眸底就像是死水的湖泊，黯淡沉鬱。

他低低的輕喃著。 “蘇小汐，等我，我很快就去找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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