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好了！”白東明連連點頭。

他驀的又咳嗽了好幾聲，白芷急忙扶著他躺下，交代他好好休息。

白東明很快就陷入了再次的沉睡。

白芷從病房裡出來時，天色已經黑暗。

出了門才知道，門口的一個身影不知道站了多久。

司廷梟看著白芷出來，上前，嗓音是一種風霜似的低沉“小芷。”

白芷自從出了病房就覺得周身像是抽走了力氣，今天的一天，真的……太多事，她撐到現在，只覺精疲力竭。

司廷梟扶住她的身子，低啞道“還好嗎？”

他眼裡帶著波動，始終在遲疑，是不是該說出一些話。

今天白芷槍指陌寒的全程，他都看到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這一件事情。

但是白芷那樣極端的態度讓他明白，任何對於蕭陌寒的解釋和說明，對她來說都是無用的。

也許她甚至會怒氣更甚。

那麼有些話他暫時不打算說，至少要先留在她身邊。

失去了夜冥莊園，白東明如果有任何對小芷不利的舉措，至少，他也還能保護她。

只不過，對此刻的白芷，司廷梟還是覺得一陣陣心疼。

他不能怪她，哪怕她此刻是有些不明是非。

那是因為她從小受白東明的照顧頗深。

她一個單純活潑的女孩，在經歷過這種種的一切，換做旁人，也許早就已經崩潰。

白芷放任自己靠在司廷梟的身上，她真的很累，低低的呢喃道“送我回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司廷梟薄唇緊抿，只能點頭。

……

夜色很深，明亮的夜幕裡滿是星辰，還有姣姣一輪明月。

陌寒站在書房的落地窗邊，看向落地窗外，周身和夜幕幾乎融為一體。

亦塵輕緩又禮貌的走進來，看著先生的背影，小心的彙報著“先生，白東明手術後還在昏迷，在醫院。”

陌寒沒有開口。

亦塵遲疑了下，小心翼翼道“至於白小姐，似乎已經回了別墅休息，司少送她回去的。”

空氣裡沉寂的如同死水。

過了許久後，陌寒才低低的，幽幽開口“以後，她的事，不必在彙報，更無須追蹤，撤回追蹤器。”

亦塵詫異的看著先生。

先生那麼說，難道……

亦塵臉色嚴肅又凝重，難道，先生是真的放棄了白小姐嗎？

陌寒在停頓了幾秒後繼續道“司廷梟會保護好她，如果需要援助或者幫助，他會找我。”

亦塵看著先生，心裡幽幽的嘆出一口氣。

他想錯了，白小姐是刻在先生心上的一個女人，他怎麼可能放棄。

他現在是知道白小姐恨極了他，所以消除了自己所有痕跡。

更甚至，就連佔有欲都不在存在。

亦塵憂心忡忡。

他隱隱約約覺得，先生和白小姐，似乎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似乎真的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