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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歡飲達旦

從初七的中午開始,東市裡就開始絡繹不絕的迎來各種型別的俊美少年.

按照廄的規定,只有老弱婦孺出行可以乘坐馬車,且不同身份的人乘坐的馬車也不一樣.成年的男人一般騎馬或者乘轎,乘坐馬車的極少.

這些學子大部分騎馬而來,所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他們自覺做成了一件大事,其神色輕鬆愜意之態,讓行人覺得那馬蹄子都輕盈了起來.

今天東市的婦人和姑娘們則是滿足了一場視覺的"盛宴".這些年少俊彥大部分都是朝中官宦的子弟,也有各州各府極其傑出的寒門學子,可謂是一時龍鳳.這群英姿颯爽的年輕人們齊聚"醉霄樓",倒引得許多好事之人圍觀.

待聽得是雹災時賑災的國子監太學生們在此聚會,所有人都連聲讚歎,在樓下對著窗邊的年輕人拱手作禮.倚窗坐的學子們也都笑吟吟地回禮.

有些賣酒的送來了美酒相贈,有賣文房四寶的送來了筆墨紙硯,求學子們留下墨寶.

受這些人啟,醉霄樓的掌櫃也去買了許多紙筆,求著這些太學生們宴飲之後能題字題詩,並了不少貴賓的禮帖.持這些禮帖的客人可以酒菜錢可以便宜一成,他們家中也有,當年大多給的是他們的父輩,此時提幾個字就有,有些人就無所謂的提了.

掌櫃的捧著他們都的手書,笑的臉上都開了花.

開玩笑,這裡面說不定有許多會是大楚未來的高官貴族,此時把這些小爺們哄高興了,再多討要些墨寶,將來說不定能成為傳家之物!

因李銳是東主,所以由他帶著家人站在門口迎賓,迎的腳都快麻了.

另一樣軟的是手.東市各坊主店家太客氣,他接各種禮物接的手軟.這些禮物大部分是吃食,正好丟給裡面的國子監學子們墊墊肚子.

這醉霄樓的店家接待慣了達官貴人,早已備下了投壺,擊鼓,雅樂和其他消遣的玩意兒,就為了給這些人打時間.一樓和二樓還找了唱曲的,雜耍的和唱戲的,因為齊邵怕人喝醉了鬧事,不準醉霄樓的店家招舞姬,所以最熱鬧的也不過就是雜耍藝人.

又過了一會兒,到了中午用飯的時間,京兆府的差吏和中軍幫忙協助賑災的那匹軍士們也到了醉霄樓.這些人一路上難掩興奮之色,他們薪水微薄,這醉霄樓平日裡也只是在外面看一看,他們這些粗人喝酒多半是在街邊的小酒坊裡.

想不到這信國公的公子和國子監祭酒的大公子正兒八經的聯名給他們下了帖子,還請他們在這廄裡最好的酒樓吃席……

有些官吏是換了一身新衣,特地和上官告了假,溜班來的.軍士們也多數沒穿軍衣,只穿了一身武士服,披了件厚外套.

待人來的七七八八,李銳吩咐掌櫃的準備開席,酒先都給滿上.

過了少頃,他見人人有酒,便手握酒杯,一個竄步跳上了酒樓天井下方的戲臺.

這酒樓是個回字形結構,一樓是大廳,二樓三樓是回字形的走廊和許多雅間,四樓是專門給貴賓留下的包房,從另外一個隱蔽的出入口進,平時並不對外.

這次李銳包下的正是一二三層.

一層坐著的都是嫌雅間氣悶的軍士和差吏,他們喜歡看看戲聽聽曲,一樓正合適.待看到李銳身手敏捷,那般高的舞臺腳一蹬一躍而上,紛紛大聲喝彩!

想當年老信國公一身過人武藝,開得了五石的弓,想不到這李銳年紀小小,身手也如此好,真是出人意料.

李銳一躍上臺,先向四面作揖,又長聲道:

"世人說‘達者兼濟天下’,小子的祖母卻常常教誨,‘但凡有一份心力想做什麼,便可去做.’小子年幼,不會說話,卻覺得我們這次這件事做得極好,極妙,極有價值,各位說是不是?"

"是!"

"說的好!"

"邱老太君的話沒錯!"

"我們做了這般大事,值不值得慶祝!"

"值!"

"那就請各位滿飲杯中酒,今日不醉不歸!小子先敬各位大功臣!"

李銳一仰頭,喝盡了杯中之酒.

"幹!"

"好!"

"敬李大公子!"

"這小杯忒得氣悶,掌櫃的,換大碗來!"

李銳是東主,不得不在這種場合出面.只是他很少在外交際,這那蹩腳的祝酒詞一說完,就連忙跳下了臺,往三樓的齊邵那邊擠去.

一路上,他被許多人攔下來敬酒,李銳也不矯情,邊喝邊走,待到了二樓的樓梯處,已經喝了十幾杯.

自從那次舅舅們把他灌醉,他又在浴室裡酒瘋被奶奶笑話了一頓,他沒事就練練酒量,現在等閒人也喝不倒他.

就算喝多了也無妨,這麼多家人在這裡,保準能把他送回府去.

等他回到二樓,齊邵那桌眾學子正聊的是眉飛色舞,口沫橫飛.齊邵是國子監學生之,這一桌也都是國子監中的風雲人物,要按後世的演算法,這一桌正是學生.[,!]會幹事大集合的地方.

李鈞一見李銳,連忙指了指身邊特意為他留的位置,李銳年紀雖小,身量卻不矮,坐在一群青年之間,竟然也毫不突兀.

"我說趙聃,我和你同窗三載,我怎不知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來來來,你瞞我們好苦,你先自罰一碗!"某個古靈精怪的學子拿了一個盛湯的大碗來,就要往裡面倒酒.

趙聃嚇得半死,這麼一大碗酒喝下去,別說歡飲達旦了,怕是下一刻就要醉倒.他連忙按住那同學的手,討饒說道:"別倒別倒,不是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那是什麼?快給我們說道說道."齊邵笑著說,"你那事蹟被街頭巷尾的說書人一說,怕是春闈後你家的門都被冰人們給踏破了."

"別說了,這些說書的害我!連我爹回家都問我是不是見到那畫影圖形就能認出人來!"趙聃頭疼的叫道:"可憐我連家中那麼多下人都認不全,哪裡能過目不忘?"

"那你是怎麼認出那潑皮喬裝改扮冒領東西的?"

"此事純屬湊巧.那日,那潑皮穿了一身綠衣,身上又多有泥漬,他長相奇怪,嘴大鼻塌,眼珠子也是鼓的,我一看,心中悶笑,這人長得和蛤蟆似的,又披了一身蛤蟆皮……"

趙聃不好意思地說,"我覺得有趣,不免多注意了一會兒.這人右手上有枚大黑痣,又有幾根毛在痣上,他按手印時我看到那痣,便對他手也多看了幾眼."

"趙聃啊趙聃,你不看漂亮小娘子,卻去看一個醜陋猥瑣的男人,你你你,你這是什麼心態?"

"滾!某人要醜到一定境界,自然是讓人多看幾眼.你醜的這麼尋常,自然是不會惹小爺多看一眼."趙聃笑罵道:"正巧,後來那人又來,換了一身赭紅色的爛衫,依舊是那鼓眼睛,大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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