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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猛虎出閘

如今不知那位"賢妻良母"可有得償所願.反正她是賢妻也當了良母也當了,現在連便宜孫子都有兩個了,還有好幾個堂孫.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邱老太君要了許多絨線,大夥兒都在想著她是要紡成什麼布.但是邱老太君要的都是細絨線,絨線易斷,這麼細,織機一拉扯肯定斷裂,不可能成布.若是粗絨線,那做出來就是厚布,難不成是要做地毯?

等邱老太君拿起兩根竹針,帶著線團不停的交錯編織以後,一條長長的絨布就被她織了出來.一干丫頭婆子看的眼睛都瞪圓了,直呼神奇.

顧卿一開始拿的是圍巾練手,她織毛衣只會上下針和平針,圍巾卻會很多花樣,什麼"單元寶雙元寶","情人節魚骨針"等針法都爛熟於心.

只是羊絨圍巾畢竟沒有毛皮暖和避風,她本意也不是來做圍巾的,所以當她漸漸熟悉了針法以後,馬上就開始把李銘的身高和尺寸要來,就開始先拿他的衣服練手,織起貼身的套頭衫來.

至於選李銘,當然是因為他個子最小,打起來最不費功夫啦!

顧卿現在附身的這位邱老太君,已經有一些老花了,時不時頭暈目眩的毛病手抖也讓她打一會兒就要歇歇,原本是想給李銘打長袖套頭貿易的,到最後,只做成了一件馬甲背心就沒下文了.

她手底下這麼多丫頭婆子,還有針線房的那麼多下人,幹什麼要自己織啊?教會別人怎麼織就行了啊!

針線房的下人年底事多,顧卿也不好意思讓她們再多做活,眼睛會受不了.所以她先教了手下"四雲"和幾個二等丫鬟怎麼織針,怎麼成衣.

古時候的技法和手藝有許多都是不傳的,閨閣之中有些小姐想要學會繡孃的獨門技法,也都還要正式拜師才能習得.府裡太夫人在教的明明就是什麼獨傳的本事,卻沒有藏私,幾個丫頭都非常感恩,自然學的加倍努力.

她們都是很聰明的姑娘,在拆拆織織,拆拆織織裡,很快就學會了毛衣的織法.她們一學會,顧卿就輕鬆多了.除了李銳那件顧卿是在自己織的,李銘已經成了的那件背心,府裡其他主子的毛衣都是她們在織.

於是就有了顧卿歪在房裡的羅漢床上織毛衣,身邊幾個大丫頭小丫頭也低著頭在織的情形.針線房裡各個主子的尺寸都有,倒不用再量,容易略有彈性,做的貼身一點就好.

細羊絨線織的羊絨衣可以穿在中衣之外,棉襖之內,既輕薄又保暖.顧卿身上已經穿了一件狐絨的,香雲正在給她織羊絨褲.

府裡其他主子的也都織好了,只是顧卿沒讓下人把羊絨線染色,基本都是本白的,做出來式樣有些單調,幾個丫頭便在羊絨衣上想楔樣,用些漂亮的扣子,又用粗一點的絲線繡了一楔樣.

顧卿看著榻上已經制好的幾件衣服,不由得心中大為得意.

啊哈哈哈,勞動人民的想象力是無窮的!勞動人民最光榮哇!

至於那些鴨絨,收集的並不多.顧卿讓人做了兩件棉襖,裡面沒有填棉花,而是填了那些鴨絨.這裡又沒有防水布,所以這"羽絨服"外面的布料選的是細密粗厚的呢料,裡襯則是用輕薄的羽線縐,防止漏絨.

李銳那件是黑地灑金的,李銘那件是大紅的,顧卿讓下人拍打後現沒有鑽出白絨來,拎著也不厚重,信心大滿,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極其了不起的事情.

其實無論是蠶絲,還是好的皮子,信國公府都不缺.他們的莊子上甚至養著許多狐狸和狍子等動.[,!]物,就是為了給公府裡用的.顧卿這麼折騰,實在也是在國公府裡呆的太無聊的緣故.

身為信國公府最高階別的女主人,她並不缺吃穿,可她就是想弄出點自己熟悉的東西來,證明自己真的有用,真的存在過.

現如今她身上穿著狐絨的絨線衣,褲子裡貼身套著溫暖細軟的羊絨褲,手中端著棒針,再看著一屋子丫頭都低著頭織毛衣的情景,不知道怎麼的鼻子一酸,眼睛也熱了起來.

顧卿正感春悲秋著,李茂帶著三個孩子進了屋.

"咦,你們怎麼一起來了."顧卿收起心中的傷感,放下了衣服.丫頭們看見李茂和幾個孫少爺進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毛衣,退到老夫人身後去.

李鈞,李銳和李銘都給顧卿行了禮,顧卿笑嘻嘻地受了.她聽說李茂一大早被宣召進宮,還以為今天又回不來了呢.

"娘,我明日要去汾州辦差,怕是年節都趕不回來了."李茂自中秋燈節的事情以後,也開始慢慢和顧卿聊一攜中的事情.

"汾州受了雪災,陛下怕那邊馬場有失,派我出去巡查."

哦,懂的懂的,要去出差.就是年都不讓人過就出差,怕是這雪下的真的很大.

"我不在府裡,府中只有媳婦一人管家,怕是有不周全的地方.我走後,家中還是儘量不要張揚,除了一些家中的親戚舊交,其他人的拜訪最好是回了.年底家廟需要人主祭,還有其他的交際往來,我準備讓銳兒來做主.娘也多看顧提點著."

"咦?哥哥?"

"我?"李銳來之前並不知道叔叔的打算.他是和李銘在來持雲院的路上碰到了李茂,才三人一起進的園子.

李茂這麼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也是進入朝堂之後,才知道人丁單薄的壞處.

他突然查德國公之位時也不過是二十多歲,他不比兄長,一直就被視為繼承人悉心□□,也不沒有兄長聰明.那時他身上沒有官職,父親去了,家中重孝,他一天到晚都閒在家裡,除了養兒子和侄子,一點旁的事情都沒有.

哥哥剛去的那段時日裡,他是真的把李銳當做自己的兒子在養的,他夜裡做噩夢,他每夜都起身去看個幾次,唯恐他被魘著.他是男人,陽火旺盛,每次他一走到床邊,李銳就會安睡.

可一閒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患得患失.再加上妻子時不時在耳邊吹枕頭風,漸漸地,他看這侄兒,就真的哪裡都不對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