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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顧卿傳藝

李鈞不會說話,不代表他是個笨蛋.

一聯想到堂祖母近日帶了他們玩了一個下午,晚上突然又塞了這些東西給他,而齊邵看到信以後突然喊上許多人一起玩這遊戲,李鈞一下子就知道了堂祖母的想法.

想到這兒,李鈞的喉頭一苦,鼻子也酸了起來.

他也有祖母,但他那個祖母卻從來沒有把他當做孫子過,就連過年的歲錢,也從來只肯給他下人的那份.

像這樣為他著想的長輩,只有他爹.可即使是他爹,也是藏著掖著,生怕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對自己好的.

堂祖母的一番好意,他不能辜負了!

打起精神想要和這些人結交的李鈞,開始教起了他們玩這"捕頭大盜平民"的遊戲.他並不參與,而是像他堂祖母那般做起了"法官"的任務,負責主持所有人遊戲.

作為主持者,只要能做到命令清晰,不偏不倚就行了,不需要多麼能言善辯.而在做一個法官的過程中,也能比其他人更容易看到所有人的表現.

只有法官是睜著眼的,知道誰是兇手,誰是好人,所以很快的,他就知道了那些白天能睜著眼睛不停下陷阱誤導別人的"聰明人"是哪些人.

李鈞確實在這個遊戲裡看懂了不少東西.

比如齊邵行事滴水不漏,從來不讓人抓到一絲錯處;比如趙聃分析極為犀利,常常能以平民百姓的身份揪出真兇.比如某學子擅長下套,不停的讓平民互相猜疑……

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遊戲的開展,這實在很有趣,以至於後來玩這個的學子們看他一直站著做主持者有些過意不去,想要替代他的時候,他都搖手拒絕了.

他現在是需要多聽,多想的時候.

又過了幾日.

不出顧卿意料,"捕頭大盜平民"受到了許多人的追捧,而她拜託齊邵宣傳的"聰明人玩的遊戲"這一口號,也迅地傳播了開來.

在李茂的示意下,吳玉舟讓雲夢閣名義上的閣主"流雲"捧著禮物求見李鈞,想要購下那套遊戲的"刻板權".此事李鈞自然不能做主,只好去問顧卿.

顧卿是知道這"流雲"是什麼人的,也知道這雲夢閣就是自家的產業,此番如此作態,怕是掩人耳目的,所以假作考慮一番後,還是欣然同意了.

她不但同意了,還委託李鈞將其他幾種遊戲也交予了"雲夢閣".

一時間,雲夢閣成了廄的熱門之地,甚至有許多人去那裡多找些妓子,不是為了消遣,而是為了人數不夠的時候能湊幾個人來.

有些能言善辯的被吳玉舟訓著做了"法官".由這些聲音婉轉的美人兒來做主持之人,當然比小夥子扯著嗓子喊"天黑請閉眼"要讓人舒暢的多.

而顧卿弄出來的幾款帶有十八1禁色彩的遊戲,更是讓人想入非非,又求之不得,為許多清倌的石榴裙下平添了眾多追求者.

吳玉舟這段時間樂的合不攏嘴,而信國公府又開始門盈若市了起來.

雖然下個月就是殿試,可殿試是不會落選的,只是根據排次而決定每個人不同的前程而已.更何況信國公既領著一品國公的爵位,還是兵部的主官,聖恩日隆,根基卻不深厚,人人都知道他就缺人才,這些貢生有的藉著和李鈞吃過一次酒席,壯著膽子來攀交情,也就能夠理解了.

無論是抱著什麼心思踏上信國公府大門的,李茂和顧卿都讓李鈞與他們好好相處,這些人未來究竟如何,誰也不得而知.李茂原本就是以"性格和善"示人的,此時要突然擺出嚴厲的樣子來,反而令人生疑.

這一日,張寧休沐在家,讓家中下人來請李銳.李銳和幾位先生以及家裡人打過招呼,帶了四個伴當,去了舅舅家.

張寧這段時間也很忙,忙到休沐的時間都沒有.

他雖不是禮部的主事,但科舉是為了選吏而設的,殿試裡除了狀元,榜眼和探花是由皇帝定下的官職,其他人還是要參加吏部的考試才能去上任.

今年科舉入選的國子監學生居多,總有些同僚或者他家的親朋好友拐著彎兒來想法子給家中子侄謀個好位置,讓張寧煩不勝煩.

到了他這個位置,又是這般立場,行事須是謹慎再謹慎.無奈江家那邊派人來傳了訊息,說是世族一系不希望京官裡出現太多寒門子弟.寒門子弟若要官職,最好外放為官,去遠一點的地方.

可他看皇帝的意思,恰恰是看重了今科幾位貧寒出身的舉子,準備要留下來重點培養的.

他心中糾結,這幾日都寢食難安.

李銳到了舅舅書房的時候,他正在翻著什麼宗卷,見李銳來了,也不招呼他,只叫他先找一個地方坐下.等張寧把手中的卷宗看完了,這才疲累的揉了揉眼眶,對著李銳說道:

"你從汾州回來以後,就沒上過舅舅家的門了."

李銳沉默了一會兒,終是解釋了原因.

"小舅在汾州時,想私藏兵符,謀劃我的叔父."

張寧揉著太陽穴的動作一滯,.[,!]放下手來.

"你說什麼?兵符?"

李銳點了點頭,把當初在涼州如何從馬賊窩裡救出羯人,然後羯人的兵符如何被馬賊帶去都尉府勒索,張致想要瞞下兵符,拖延救援的時間等等說了出來.

他不能和舅舅說祖父信裡有遺言"張府不可信",也不好解釋這陣子的冷淡,只得將涼州之事拿出來提了一提.

只是李銳這麼一重述當時的情況,越覺得小舅在當時不知道叔叔那封信的時候,偷藏起了兵符的舉動十分奇怪,於是一邊描述,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看著大舅,希望能看出什麼不對來.

可是他這位舅舅的臉上只有凝重.

"你小舅是家中庶子……"張寧嘆了口氣,"從小雖然養在你外祖母的房裡,可畢竟不是如我和你娘這般教養的.他私心重,又有些武人常有的自以為是,所以後來他投生行伍,我們家裡沒有人反對,畢竟軍中還有你祖父照拂著,不會太給他苦頭吃."

"此事我會修書一封去斥責他,你也不必掛懷在心上.無論如何,你小舅總是為了你好的,也不願意拂你的意思,可見是真的疼你."

李銳沒有說他當時已經動了以死相逼的念頭了,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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