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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陷入僵局

四月的天氣還有些寒冷,雖脫了大襖,可是夾衣還是要穿的.這連繡原本睡在溫暖的被窩裡,突然被人拖到了院子裡,身上穿著是薄薄的中衣,又冷又羞,梗著脖子問道:

"銘少爺,奴婢自認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請問少爺您為何要……"

"齊雲山莊子上的莊頭是你舅舅.他的女兒都爬到我爹的床上來了,你還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李銘站在臺階上,看著院子裡跪著的連繡."往日你看你對我母親盡心盡力,還以為你是個好的.結果沒想到,你家的心居然這麼大,你們是生了幾個膽子,敢往我爹孃的房裡伸手!"

連繡一聽似乎是表姐得了手,心裡一喜.

她娘曾說過,若是她表姐能成姨娘,或者誕下一兒半女,為了要抬身份,他們全家都會脫了奴籍,她也能找個書生嫁了,以後也做個官太太什麼的.

她長得不好看,是沒辦法得到老爺的青睞,可她那表姐,就算她這個女孩子看了,都經常晃神半天,更別說男人了!

她心裡喜悅,面子上卻做出一副莫名其妙地樣子來.

"少爺您說的奴婢糊塗.奴婢家表姐做了什麼,奴婢在府裡,怎麼能知道?您都說了奴婢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著夫人,奴婢的本分就是伺候夫人,也從來沒有肖想過其他的,奴婢只能管得住自己,怎麼能管的到自家表姐怎麼想?"

連繡對著李銘叩頭道:"奴婢一年都出不了一次門,奴婢表姐從小住在莊子上,奴婢怎麼能左右得了她啊!"

李銘氣結.他承認自己過來就是遷怒的,可是就這麼給連繡直挺挺地堵了回去,心裡的氣不但沒消,而且更加難受,說起話來更是氣急敗壞:

"你爹都親自帶著你表姐往我爹房裡送了,你居然說自己不知情?若不是刻意存了往上爬的心思,哪裡有這麼巧的事!等我娘知道了你家的這面目,還能留著你?"

他恨恨地道:

"你識相的就給我乖乖收拾東西滾蛋,跟你家裡人一起住到刑房去,否則小爺直接就把你打殘了,再丟進刑房!"

他心中把二管事一家恨極.自家女兒在他娘房裡當差,居然還想著塞一個晚輩進府當姨娘.這事要成了,他爹豈不是還要比二管事矮上一輩?連繡到時候是幫這個表姐,還是幫自己的主子?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就算那莊頭的女兒現在沒有爬上他爹的床,他也不想留著這麼一個禍害!

"銘少爺,奴婢是被分到錦繡院的奴才,不是分到西園的.就算府裡要把奴婢打殘了打死了,也該是夫人的命令.奴婢一天是主子房裡的人,一天就向著主子,絕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夫人明察秋毫,一定會還奴婢一個公道!"

"好個牙尖嘴利的婢子!"一聲冷哼從門口傳來.

說話的,正是因為顧卿不放心李銘而被派來的花嬤嬤.

"花嬤嬤."李銘看著帶著幾個健婦過來的花嬤嬤,驚訝地問:"您怎麼來了?"

"我來帶這婢子去刑房.他爹和他娘已經被關進了刑房,他家一家大小也都要細細審問.老太太怕你急匆匆過來嚇到夫人,叫我過來看看,順便把這婢子給捆走."

花嬤嬤對後面幾個健婦點點頭,這幾個膀大腰圓的婦人立刻一擁而上,也不管這連繡赤著足蓬著頭連衣服都沒穿好,直接就給五花大綁了.

"夫人,夫人救奴婢啊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唔,唔唔唔唔!"一個健婦直接脫了襪子把她的嘴給堵上了.

連繡嘴裡一陣怪味,差點沒嘔出來.她這下心裡才真是害怕了起來.

聽花嬤嬤的意思,似乎是表姐沒有成功,還惹怒了老爺?那為什麼還要把他爹和他娘也關起來?難不成表姐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她心中一片悽惶,連身上冷都顧不得了,兩眼不住流淚,期望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她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國公夫人,若是夫人能說說情,就能把她保下來.

連繡這也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她昨天下了藥,方氏今日還醒著,說不定真能把她要下來.只是孕婦本就嗜睡,方氏又中了她的暗算一夜未成眠,現在好不容易合上眼,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

文繡和絹繡幾個得到了訊息,躲在月門後看著花嬤嬤提著連繡走了,身上都被汗溼了衣服,也不知是風吹的,還是嚇的,一直在哆嗦.

她們原先還做著能成為老爺通房的美夢,甚至珠繡心裡也曾偷偷想過去書房碰碰運氣什麼的,眼見著連繡只是因為表姐爬床都被拖了走,心裡都冰冷一片.

這還不是她做的,一家子都被關起來了,若是她真的這麼做了,還能有命嗎?

"文繡姐姐,你說,連繡是不是真的不知?"

"真不知假不知,都已經這般了,還能怎樣?"文繡白著臉說道:"這事情在誰家都不算是什麼大事,只有在我們府裡,竟然還要連坐!"

她的口氣已經有修忿不平了.

"我看她平日裡一點也沒表現出要.[,!]接近老爺的樣子,這次夫人透了口風,她也是一口咬死想嫁給家裡人當個管家娘子.原來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家有人要坐那個位子."珠繡低下頭,喃喃道:"要不然,還是死了這顆心吧."

"我勸你們也都收起不該想的想法!"李銘的聲音從她們側邊傳來.

一看是小少爺,文繡三人連忙行禮.

"銘少爺."

"我爹根本就沒有要納姨娘的想法,就算你們想做點什麼,也是不可能得逞的,恐怕還要和那莊頭的女兒落得一樣的下場."李銘為了替母親敲打幾個丫頭,把話說的重重的.

"你們知道那莊頭的女兒怎麼樣了嗎……"

這三個丫頭是看著他長大的,又是他孃的陪嫁,他實在是不想她們也傷了他娘,他娘在府裡就這麼幾個心腹,若都換了,以後還不知道該多倉皇.

"那女人想爬我爹的床,還沒上去,就被我爹打的頭破血流,又踢成了重傷,現在已經以‘謀刺朝廷命官’的罪名被送到官府裡去了."

李銘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三個丫頭.

"我勸你們,至少給自己留個體面,別主僕一場,連個名聲都沒有落下."

李銘敲打完了,直直從她們身邊穿了過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刑房裡.

剛剛受過刑的莊頭暈死了過去,被刑房裡的下人一盆水澆醒了過來.

"我勸你還是把肚子裡東西倒乾淨了,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又派女兒去幹什麼,少吃點苦頭,還能留著力氣出去."

負責刑訊的家中的家將領,他正板著臉逼問那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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