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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花會之約

李銳吐槽吐爽了,告狀告過癮了,卻把蔣師傅坑的一塌糊塗.

"你說掐的是瘋狗?"

李銳狂點著頭:"有瘋狗追小孩,師父就衝出徒手擊斃了!"

"殺人不眨眼是殺刺客?不對,你到底被刺客追殺了多久!"

不是說只有一波嘛!

李銳叫了一聲不好.

"就是那一批人,就是那一批人的事!"

"心黑手黑?"

"後來遇見了馬賊!馬賊!對付這些滿手鮮血的人,怎麼能客氣!"

"為什麼還有滿手鮮血的馬賊?"顧卿的眉頭挑了挑.

這孩子過年出門是去取經了嗎?

"涼州的馬賊很常見,涼州那地方土地又沒什麼出產,如今絲路也斷絕了……"李銳嘆了口氣,"活不下去,就偷,就搶,就幹壞事."

"商路不通,土地貧瘠麼……"顧卿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聲,"咦,不對,還有扒褲子!"

"那是為了上藥."李銳咬著牙說,"我騎馬把大腿磨破了,又全身痠痛的走不了路,也脫不了衣服,是師傅幫我上藥推拿的."

李銳費勁了唇舌,才讓顧卿和煙雲知道是怎麼回事.所謂蔣師父是"冷血變態殺人魔"這般的事實,也通通都是他的誇張.

煙雲雖然經過李銳的一番解釋後臉色好看了一點,但心裡卻還是驚疑不定.

任何一個生活在深宅大院裡的姑娘,若聽說向自己提親的人曾經殺過人,總是要斟酌一下子的.若是被冷血殺人狂給看上了,那才叫不幸!

顧卿聽完了李銳的解釋,並不覺得好笑,只是覺得一陣一陣的煩心.她指著前面一方牆,對著李銳說道:

"自己到牆邊站著去,我不說可以,你不準動,也不準走."

"奶奶!"

"不廢話,去站著!"

李銳知道自己玩笑開過了火,只能拖著腿去牆邊站好.

顧卿把李銳晾在那裡,自己幹著自己的事.李銘不安的看了看站在牆邊的李銳,又看了看正在做著其他事的奶奶.

他幾次欲言又止,看著自家奶奶彷彿沒看見哥哥的眼神,李小呆心肝顫了一顫,還是什麼都沒說.

奶奶生氣什麼的,實在太可怕了.

哥哥,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李銳難堪的站在牆邊,就算他如今在宮中伴讀,也沒有捱過手板罰過站,平日裡祖母對他萬般慈愛,如今卻讓他站在下人來往的門口罰站……

他心中又羞又急,又委屈又難受.

若不是他知道祖母不是會無緣無故罰他的人,他應該已經拂袖而去了.

顧卿涼了他半個時辰,見他整個人像是被打擊的不行,終是沒有忍心再罰下去.

她踱到李銳身邊,心裡明明有些後悔了,面子上還要擺出肅然地樣子來:

"你可知道你錯在何處?"

"我不該任憑己意隨意詆譭蔣師父."李銳悶著頭說道."可是我是開玩笑……"

"並不是每一個玩笑話都能玩笑到別人的.玩笑也要看能開不能開.對於不熟悉蔣師父的人來說,你這樣描述他,雖然你自己是樂了,可是蔣師父的名聲就毀了."

顧卿一巴掌拍到李銳的腦袋上.

"若原本是一樁好好的姻緣,你這麼說,就把人家終身給耽誤了.有時候你只是隨口說說,一個無意之間並非惡意的玩笑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禍事就釀成了."

"君子慎獨,君子慎言,君子慎謀."顧卿說出老國公寫在某本書上的話,希望李銘和李銳能瞭解他們祖父寫下這句話的深意.

顧卿覺得李銳和李銘兄弟倆都有這個問題,在她面前的時候,有些信口開河.也許是自己太過"開明"了,而兩個孩子太想讓自己高興的緣故.

"我不光是惱怒你任憑己意而詆譭蔣師父.蔣師傅是你的老師,在我問你他為人如何的時候,你先想到的是他的諸多缺點而非優點,可見你對待別人比對自己苛刻,而且待人不夠真誠."

這兩個孩子的性格都有致命的缺點,她從以前就注意到了.李銳嚴於自律,但性格過於剛烈,很容易造成武斷的形勢.

也許是幼年受過叔父嬸母"捧殺"的原因,這孩子缺乏安全感,對待許多人都是持著懷疑的態度,然後再加以肯定;遇事喜歡自己扛著,但並不是真的那種扛得住的豁達,而是一種咬牙支撐的感覺,心中也有怨氣和不甘,一旦有了條件,就會雹出來.

也許他只是玩笑,只是想逗她樂一樂,可是傷害一旦造成,要如何挽回?

就別說別的,剛才煙雲那站都站不住的樣子,那傷心的淚水,現在這種驚疑不定的心情,真的只是李銳一句"玩笑而已"就能彌補的了嗎?

現在他們還小,造成的最大危害可能就是這樣子了,若是他們意識不到如今的錯誤,將來就會走到更大的迷途中去.

她照顧不了他們一輩子的.她的人.[,!]生閱歷也決定了她在他們開始走上仕途後就幫不上什麼忙了,可是至少在兩個孩子的價值觀和人生觀沒有定型的時候,她能夠做點什麼把他們往好的方向引,也算是努力過了吧.

顧卿的"祖母教孫"持續了一個時辰.不但李銳,顧卿連李銘也一起帶上了.

中途李釗來請過安,聽外面的下人說堂祖母今天心情不太好,再掀了簾子看到屋子裡這般架勢,偷偷地溜了.

自從李銳離家進宮,顧卿的擔心和危機感越來越重,對於這種一天到晚看不到孩子,"他到底在做什麼在幹什麼有沒有吃虧有沒有欺負別人"的擔心也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