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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師兄給力

熊樂,仇靖和石益等人坐在遠處看著張玄出去討要東西,一次次吃閉門羹再一次次再去找人要,直到一個小孩扯著嗓子叫,大人們舉起棍棒跑出來把張玄追的滿地跑,石益這才出去插手.""//pnxs""target="_b1ank">//pnxs"target="_b1ank">"//pnxs"target="_b1ank">pnxs

他是本地人,會說當地的話.

最後石益和張玄抱著一堆東西回了他們駐紮的地方,不但有被子,還有枕頭,有姜,有茶,總體來說,當地的百姓是十分友好的.

到了晚上,張玄在張遠的提攜下爬到最高的地方去觀察天象,仇靖和熊樂則被灌了不少薑茶與石益一起聊天.

"我看各位都很愛護張大人這位師弟,白天又為何要如此作弄與他?"仇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他.

剛才誰都聽得出來"不要大嬸睡過的被子要小姑娘的"是為難他的玩笑話,可是張玄還是將信將疑的去要了.最後被當做登徒子差點打一頓,還是石益和那戶人家的姑娘說明情況才安然無事的抱著被子回來.

一想到張玄為自己和熊樂要個被子要到差點捱打,他心裡就過意不去.

"仇大人有所不知,張玄乃是我們龍虎山道庭這一輩最有悟性,道心最為穩固的嫡系弟子,但即使如此,他的心性太過純粹,反倒不容易接觸到‘道’的存在."石益看著張玄在山頂高處眺望夜空的身影,接著說道:"他見什麼都是‘道’,卻忘了‘我’,這是很危險的事.我師父總是讓我們想盡辦法讓他沾染俗世煩惱,就是為了讓他多生出‘凡心’來."

"道家不是講究‘出世’嗎?"仇靖好奇.

"不‘入世’,何談‘出世’呢.即使他一直在朝廷為官,依舊還是沒有‘入世’,我師父此次上京和他接觸,現他滿心裡還是飛昇,頓悟這樣的東西.這些都是結果,而非過程,我師父希望他能好好看看這‘過程’.所以我們從小就喜歡打斷他參悟,讓他去做這做那."石益嘴角含笑,"如今看來,這世上似乎真有這種純粹之人,竟是一點都沒用呢."

被別人追著打以後半點都不覺得羞辱,不過片刻就跑到高處去觀天象了,他根本就不會讓任何凡塵留在心裡太久.

他要向這位小師弟學的,還有太多.

"山腳下怎麼有敘光?"一個道兵指著山下.

熊樂因為有孝熱已經睡下,仇靖和石益順著道兵的指示往下看去,果然有一敘光在山腳下搖晃,再過一會兒,那敘光漸漸往上飄動,顯然是拿著火把的人上了娘娘山.

仇靖心裡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在這個時間,這個時機上山之人,除了來找他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其他原因.

果不其然,一行上山的十幾個人穿著官衙的皂衣,腰間都彆著武器,拿著火把上了山.

他們一路搜尋到這裡,除了後面掉下去的幾個官員的屍體,仇靖和熊樂的屍體都沒有找到.人死了屍體就會漂浮於水面,理應非常容易辨識,但他們在下游處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屍,便猜測是被人救起來了.

那些官差去找此地的吏頭,吏頭聽了他們的問話,搖了搖頭回他.

"我們在此地一直疏導百姓上山避水,並沒有去河裡救過什麼人.這時候離河遠遠的還差不多,別說往河裡去了."那吏頭一口否定了上官的問題.

這些後來的官差聽到這回答洩氣的很.他們一路從上游搜尋下來,周圍的有人的地方都找過了,均說沒救起過落水之人.如今娘娘山後就再無人煙,這裡是他們縣裡最後一處避水的山頭,過了娘娘山,就到其他縣的地界了.

找不到人回去,捱打捱罵事小,就怕縣令為了滅口……

‘他若不仁,就別怪他不義了.’

那官差頭子露出了一個獰笑.

張玄此時已經一臉憂色的跟著張遠下了頂峰的巨石,朝著吏頭而來.

待他看到此地多了許多生面孔,且人人穿著官衣,佩著武器,心裡也是咯嘣一下.

下午他們才救了兩位治水的御使,晚上這些人就搜尋到這裡來了,實在是來的好快!

張玄臉上不動聲色,只是對那管轄此地治安的吏頭拱了拱手:

"吳吏頭,我看天象,東方泛紅且有黑翳翻滾,想來上游已經決堤,我們山下有連著江脈的湖泊河流,若是一旦決堤,怕是大水會封了路.好在山上也有淨水,無需再多做準備,水勢兇猛,諸位還是對百姓多做安撫才是."

那官差頭目看他一個年輕的道士在這裡指手畫腳,神神叨叨的說著上游的事情,忍不住一皺眉:"你是何人?"

"大人,他是欽天監的五官靈臺郎張玄張大人,帶著一群道士在各地疏散百姓的."那吏頭擔心官差頭目得罪了京官,連忙報上張玄的姓名來歷.

一聽是京裡來的人,他立刻有了警惕之心.

"你是隨何人而來?"莫不是和工部一起來治水的?

"本官與龍虎山的同道.[,!]中人一起來的吳州,經歷建鄴,姑蘇一路向南來到錢塘,受本州布政使司衙門委託,來勘測本地的避水之地.你又是何人?從何而來,在哪位大人轄下?"

張玄在京中做了好幾年的官,雖然平日裡不擺什麼官架子也擺不了,但畢竟京官見識多,各位大人的做派也看了不少,如今問起話來,確有一番不怒自威的神色.

那官差頭目出來找人,自然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一旁的吏頭卻開口:"張大人不知,這位是餘杭……"

那官差一個瞪視成功讓這位吏頭閉了嘴.

"在下執行公務,不便告知身份,還望大人海涵."

"原來如此,那本官也不多問了."張玄做出理解的表情點了點頭,心裡卻已經肯定了他就是那群對工部特使下毒手的惡官手下.

他和此人告了辭,正準備轉身離開,猛然間卻聽到本地吏頭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叫喚起來:"我想起來了,張大人今日道冠掉進了水裡,還有不少道長一起下水撈了.孟長官你是要找什麼落水之人?不如問問張大人……"

張玄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吏頭的嘴捂上算了.

"哦,還有這回事?"那官差頭目咦了一聲,按住了張玄的肩膀."張大人,不知您今日下水撈道冠時,可有看到落水之人?穿著官服,一人白麵微須,一人身材高大,細長眼睛."

"沒有,我就撈個帽子而已,為何要見到落水之人?"張玄掩飾住心慌,鎮靜地搖了搖頭."帽子就掉在水邊,只不過水流太急,我水性太差.所以託了幾位同門下水去撈."

"不過是一頂道冠……"那官差頭目做出和吏頭當時一樣的疑問,側頭和身邊另一個官差說了什麼,然後繼續按著張玄的肩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