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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古代齊邵X顧卿

若是他,怕是把那姑娘一天洗幾次臉幾天沐浴一次都打聽清楚了。

齊邵從未對女性產生過“憧憬”這種感情,直到他在一箇中秋夜裡,從水中撈起了一盞船燈。

他撈起的船燈製作工藝比較複雜,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會買的。窮人家都是用竹篾為骨紙張為面,很少有這樣用絹和絲布的。

齊邵去撈船,純粹是因為慣例是你許下一個願望就要撈起別人的船,看看別人的願望是什麼,能不能實現。

他許的是“國泰民安”,想來除非皇帝親臨,否則撈起來也只是實現不了丟回水裡。

而他撈起這艘船,並不是因為它最好看,而是因為離他手邊最近。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

署名是“顧卿敬拜”。

這一撈,簡直成了他終身劫數。

在滿河燈火,燦若星河的場景下,在熙熙攘攘,無窮無盡一般向遠處漂流的船燈中,你撈起了一盞燈,燈上的許願牌裡寫著這麼一能讓人驚為天人的詩,任何人都會產生一種“宿命”的感覺。

齊邵看到了那詞,就如同命中註定一般,永不能再放開。

哪怕寫那個詞的字跡十分生硬,就如同胳膊斷了再續,小兒剛開始習字一般,齊邵也固執的認為那個叫做顧卿的女子一定是為了某種原因,刻意而為之。

從那以後,齊邵就為那片許願牌、那詞、那個顧卿著了魔。

這種感覺旁人很難懂,就如同撈起了一片樹葉以後,因為那片樹葉是唯一能讓自己觸動的,便把它的源頭當做一片森林來棲息了。

齊邵的“狂”,早已刻入骨子裡,只不過皮肉是溫和的罷了。

對於“初戀”的茫然和甜蜜,他像每一個故事中的那個傻書生那樣,偷偷的維護著心裡的那個小秘密。就如那個他永遠不會再開啟的匣子一樣,那塊花箋上的水調歌頭,早已經刻入心頭,永不能忘,無需開啟。

他拖著一直不肯成家,到處打聽京城裡姓顧的人家。他固執的認為這樣一絕妙好辭,一定出自江南士族顧家之後,這範圍便小的多。

這詞明明就是在思念某個人,而在中秋團圓之夜放燈來祈求的,一定是家人。

至於也可能是戀人,他才不願意去想。

齊邵像是瘋魔了一般的在找“顧卿”,他刻意交好熊平,藉由德陽郡主得知了京中所有姓顧人家的閨秀,確實沒有一家叫做“顧卿”的。

但他就堅信有這麼個人,就如他撈起了那盞燈一樣,那副詞牌便是她存在的鐵證。

他想快一點,再快一點。女兒家是不能等的,他已經找了一年毫無頭緒,“顧卿”說不定已經十五六歲了,還有可能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

他若再拖下去,怕是“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了。

齊邵曾一次次在家中無人的地方模擬著,他遇見了“顧卿”,應該和她說些什麼。

他總覺得自己會打聽到她,他會在打聽到後想盡一切辦法守在她出門的地方,就為了終於有一個機會和她說上幾句話。

在那段日子裡,齊邵就像荒景裡碰上了豐年,日日夜夜地把著那幾句話顛來倒去地想著,非把那話裡的骨髓榨乾了才罷。

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己時。

這樣“瘋魔”的齊邵,終於被忍受不了的齊父齊母趕出了家門,搬進了東城裡齊家另外一處私宅。

此時他已經二十有三,他的弟弟已經十八了,雖然他弟弟一點也不介意,可家中還有女兒,哪裡能再拖?

他們下了令,若是一年之內再找不到“顧卿”,就讓他娶他爹至交好友的女兒,那是個非常溫婉的女孩,絕對不會介意他曾經到處找過一個叫“顧卿”的女兒。

絕望的齊邵終於叩響了禮部侍郎6元皓的門,去詢問京中最嫡系的顧家女,6尚書的夫人顧氏。

他是天子近臣,自然是知道楚睿有多不待見6家,可是他已經再也等不起了。

6大人脾氣古怪,顧氏卻意外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6家做中間人帶他來的親戚6老夫人都意外與這位顧氏的好說話。

她只是想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回想起一個人來。

“我當年未嫁時,記得我堂兄有個女兒便是叫卿娘。她從小性格古靈精怪,頗得我堂伯的喜愛,只是命不太好,我堂兄早逝,一直由我堂嫂帶著。你說的那一年,她確實來過京城,是準備去青雲觀做個女冠的。”

“什麼,做女冠?”

“她母親給她定下的婚事不好,青雲觀的觀主夫人是她的姨母,所以她來求助的。她也曾來拜見過我,求過我,但我是出嫁女兒,又不是她親姑姑,倒是幫不了這個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