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緊鎖。
林山敲了幾下門。
“誰?”
屋內傳來一道低沉警惕的嗓音。
“剛子,是我。”林山沉聲道。
咔。
房門開啟,方剛一看到林山,一張剛正的國字臉上就露出了一抹憨厚的笑容,“山哥。”
林山看到方剛,淡淡一笑,打趣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以為你跟酒店那個翹臀小美女去滾床單了呢。”
方剛訕訕地撓了撓頭,一本正經道“山哥,你說的是什麼話,我現在可是堂堂正正的人民警察。怎麼會去勾搭妹子呢。”看到林山投來鄙視的眼神,方剛不由得乾咳了一聲,臉色變得嚴肅了不少,“山哥,我承認我對那小妮子挺有意思的。但只是純粹地想要睡了她罷了。她是黑龍會的小太妹,我不可能和她生感情的。”
“再說了,如今我大仇未報,哪兒有興趣談情說愛?”
方剛給林山倒了一杯水。
林山喝了一口,跟著方剛坐了下來,藉著昏暗的燈光望著方剛那張略顯憔悴的臉龐,轉移話題,“你在電話中說你找到線索了。是怎麼回事?”
方剛嘿嘿一笑,道“山哥,你跟我來,我給你看一個人。”
說著站起身來。
林山聞言起身,跟著方剛來到了院子後面的一個倉庫。
這是一個老舊的倉庫,平日裡都堆放著一些雜物,幾個月也不會開一次。
方剛手腳麻利地將倉庫房門上的鐵鏈條給扯開,開啟厚重的鐵門,兩人並肩而入。
一股潮溼的味道撲面而來,夾雜著些許黴的味道,林山皺了皺眉頭。
方剛手中握著一個手電筒,帶著林山走到了倉庫中堆放的谷堆深處。
“嗚嗚,嗚嗚……”
急促的嗚咽聲音傳入耳膜。
方剛抬起手電筒,照向倉庫中的一根木柱子。林山抬頭望去,現柱子上正綁著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
這個男人身材瘦削,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滿臉是血,胸口也凹陷了下去,一看就是被揍得不輕。
林山微微眯起眼來,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柱子前,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被綁人的模樣。
“這是……胡源?”
林山遲疑了片刻,忽然驚喜地開口問道。
方剛咧嘴一笑,點頭,“山哥,你沒認錯。就是我們之前在酒店中找的那個胡源。”
“方剛,真有你的,居然能夠在那個可怕的肥婆手中將他老公給擒住。”
林山由衷讚歎了一聲,一想起那匪氣十足的肥婆,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
誰想,方剛竟是聳了聳肩膀,如實道“他可不是我抓的。事實上,他是被他的老婆給揍了,然後讓人像是死狗一樣丟出了酒店。我只不過是順手將他給綁回來罷了。”
“哦?”
林山聞言微微一愣,再看向胡源的眼神不由得充斥著憐憫之色。
沒想到這個胡源如此可憐,每日要遭受肥婆的欺凌,在黑龍會中也沒有什麼勢力,處處被自己的老婆給壓了一頭。
胡源看到林山,嗚咽得更加急促了。
林山伸手將胡源口中的臭襪子給摘了下來。
“求求你們高抬貴手,像是放了一個屁,將我給放了吧!”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們三十萬……不不,五十萬,只要你們肯饒我一命!”
胡源嗓音嘶啞地說道,雙眸中佈滿了血絲。
五十萬?
林山與方剛不由得相視一笑,暗暗搖頭。
“嘭”的一聲,方剛直接一巴掌抽了下來,蒲扇般大小的巴掌直接抽得胡源腦袋嗡嗡作響,雙眼花。
“他孃的,你有錢了不起?區區五十萬,就讓我們放你一馬?”
“哼,我要是給你五十萬,買你母親的命,你願意嗎?”
方剛氣得直哆嗦,看向胡源的眼睛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說著,又要撲上前去狂揍胡源。
這時林山適時地擋在了方剛的面前,“剛子,差不多得了,別打壞了,我還要問他問題呢。”
方剛冷哼了一聲,猙獰的面容嚇得胡源蜷縮成一團,褲子下面溼了一大片。
林山看了一眼嚇尿褲子的胡源,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眼神中多了一絲不屑,“我問你,是你指使人殺方剛的母親的嗎?”
胡源猛地一個哆嗦,當即將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胡源雖然窩囊,但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